关东诸侯,联军本阵。
公孙瓒所部。
“伯圭兄,今各路诸侯聚伐董贼,诸公精锐尽出,且都携上将军而来,可为何兄长却不带子龙与白马义从呢?”刘备坐在公孙瓒下席,揣着明白装糊涂。
以他的脑筋,如何不能想到公孙瓒的真实目的?
只是不敢相信,他不敢相信自己一向敬重交好的兄长好友,在面对扶汉伐董一事上,也会有所保留。
此时的刘备,满心皆是汉室江山,他的理想很明确,只想做那扶大厦将倾之人,以贤名垂千古。
“唉!玄德贤弟!非是为兄有意藏拙!”
“一来,我军若是倾巢而出,那胡人必定趁机作乱,可若留下白马义从,异族便不敢妄动!此举乃护我幽州百姓之措!试问,伐贼固然重大,但又怎能弃百姓于不故呢?”
“二来,出发之前,为兄本意带上子龙,让他也能趁此多多丰富大战阅历,可却是他主动拒绝了,说暂时还不想加入中原纷争,只想在白马义从中驱虏逐寇。”
“至于贤弟所说的另一则,众诸侯精锐尽出?为兄看是未必吧!就说咱们得盟主袁本初,他在渤海时招揽了两员猛将,奉为上将军!号称河北双雄,双雄合击之,可为天下绝顶!”
“咱们现在可是来会盟了,但贤弟可曾见到名噪一时的颜良文丑?没有吧!”
“众诸侯明面上是精锐尽出,这背地里,谁又知谁在留着底牌呢?”
“如此说来,贤弟可能明白为兄无奈之处?非是为兄不尽心尽力,实在是有颇多掣肘啊!”公孙瓒摇了摇头,一脸的无可奈何,他素知自己这个贤弟的心思与初衷。
若是不好好解释一番,恐日后心生嫌隙。
刘备与公孙瓒关系一向和睦,见其面上真诚坦然,也不禁惭愧道:“是备误会兄长了。”
“诶!哪里的话!贤弟乃汉室宗亲,中山靖王之后,有扶汉之志是应该的,且不说贤弟你,为兄身为汉臣,岂又不想全力为之?”公孙瓒用拳头顶了顶刘备的胸膛安慰道。
“贤弟啊,你那两个结义兄弟,如何了?我观之会盟之后,似有不满?”
刘备苦笑道:“这……实在不好言明。”
“既不方便说,那就罢了!不过为兄可得提醒你,若你们兄弟三人想在天下人眼前打出来名堂,这次就是绝好的时机,万万不能错过!十八路诸侯在前,面对的又是天下共敌西凉军,不知有多少人会因此一战成名!”
“机会有时来的突然,去的也突然,一定要好好把握!但无论如何,在这会盟之地,都有为兄给你兜底,尽管放手去做!”公孙瓒带着淡淡笑意,轻轻拍了拍刘备的肩头。
“报!禀主公!袁盟主请您与麾下将军前往中军大帐议事!”有守卫通禀。
“哦?仅有我们?”公孙瓒问道。
营门守卫回道:“各路诸侯都去了!”
“好!本将军知道了!”
……
孙坚所部。
“主公!这袁术欺我军太甚!我军先前作为联军先锋出战却吃了苦头,导致粮草被焚,而今袁术作为副盟主调度全军上百万石粮草,竟还兀自推脱!”
“现在咱们没了粮草,接下来还如何应战?!这不是把人往死路上逼吗!”老将黄盖气愤不已的叫嚷着,将腰间宝剑‘噌’的拔出,狠狠的掷在地上!
自从昨夜失了一阵,再到今日,他已经去找了袁术三次,三次都被推脱了回来!
嘴上一直说着粮草马上就到,可就是不见运粮官的踪迹!
再马上马上,就要马到明年去了!
“嗯?袁公路这厮竟如此不顾大局?与他兄长袁绍比起来,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孙坚面无表情的埋汰一句。
此时黄盖又火上浇油道:“主公!你可知刚刚末将去时,那袁术说了什么?他说败仗是我们自己打的,谁叫我们轻敌?怨不得别人头上!粮草会有的,等着就是!”
“可咱们都已经等了大半天了!营中将士马上就要吃不上饭了!”
孙坚虎目中精光爆闪,威武之躯猛然站起,抽出腰间古锭刀,冷声道:“我孙文台本与董卓并无仇怨,本可不涉足此事,却还是响应号召而来,担任先锋大将,为此还折了大荣的性命!”
“袁家四世三公、名门望族、门生故吏遍天下!就是这么做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