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过后,洛阳城外。
时逢二月半,凛冬正悄然逃逸,远离这春风即将接替的季节。
虽风儿仍带着些许凉意,但在高升的日头俯瞰之下,不会让人感到冷冽,反而有种岁月静好的气息。
春季将至,万物重新复苏,野草嫩柳嗷嗷破土,焕的城外生机表露。
“子义,此一去,你我兄弟不知何时还能再相逢,一定要保重啊!”
“为兄知你是条汉子,将信义看的比命都重,但管亥黄巾军势强,北海军势弱,其中艰险危机不言而喻,无论如何,贤弟都要度势而行,切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万不能误了身家性命!”
吕布言辞恳切,脸上皆是离别的不舍与对前路的担忧,突出一个情真意切。
他紧紧握住太史慈的手掌,轻巧的捶了后者胸膛一拳,笑骂道:“你走是走了,可要是伤了自己,为兄定不饶你!”
太史慈内心一揪,不舍之情就如一杯浓烈的酒,让人无法轻易割舍。
二人前不久刚豪饮一番,浮夸谈及天下,好不痛快,脸上也都染了点红。
“请兄长放心!弟此去定会保重,并将兄长之言牢记于心!”
“兄长,你就静待愚弟的好消息吧!等我偿还完孔北海的恩情,安排好老母之事,定会马不停蹄回到兄长身边!此身此武,便是兄长得了!”太史慈拍了拍胸膛,意气迸发,好男儿重在一诺,诺言出,必定要实现!
吕布双手叉腰,怅然道:“好!不求子义贤弟及时归来,只求贤弟能安然己身!还有,忙完这件事后,便将你的老母一并带来洛阳吧,为兄会为你置办府邸,让伯母在帝都颐养天年!”
“毕竟帝都的环境,总好过它处,日后伯母来之,会有人伺候,你也好无牵无挂的博取功名,随为兄斗战天下!”
太史慈虎目湿润,义兄对自己实在是太好了!
有此等兄长,若不效命,还谈什么义薄云天!
“好!愚弟记着了!只是多叨扰兄长,真是,于心不忍……”太史慈抿了抿嘴,叹息道。
吕布笑了,叮嘱道:“你我为异姓兄弟,为兄视汝之母当如亲母,这是应该的!”
说罢,他又挥了挥手,后方拉着马车的侍卫赶来。
“贤弟啊,这是你昔日的甲胄与战兵,为兄都命人给你保养好了,看上去决计比新的还新。”吕布拎过静静躺在马车上的双戟,分量不轻,能使得动狂歌戟的,大都膂力惊人,这种双戟挥起来,若不是精通双持战武之道的猛士,还真舞不起来。
太史慈望着自己的狂歌戟,如同看到心爱的女人,他从吕布手中接过,感怀的抚摸着戟锋,尝试着舞动了几下。
“多谢兄长!”
“还有这铁枪、鹊画弓,哎呀,贤弟啊,不得不说,为兄还真是佩服你,这随身携带的兵器种类倒是繁多,能够精通数种兵器,还能用的炉火纯青,可不多见。”吕布拎起铁枪,这就是把普通的武器,和张绣的那杆墨铁枪差不多。
至于鹊画弓,倒是难得的一张宝弓,他曾试过,也就比自己的龙舌弓差上一点,并不多。
太史慈穿上甲胄,将铁枪与双戟负在背上,仅打眼看去,便得赞叹一声好威武的将军。
“会的多有甚用?愚弟也就天赋好上一些,能用不同的兵器,但不还是被兄长一戟击破?”太史慈苦笑一声,会的多不如人猛啊。
就是不知自己这个义兄会不会用枪和双戟、弓,倒还真没见过。
不过戟法与枪法有相似之处,只是戟法更加多变与复杂,毕竟枪也就只有挑、扫、刺等有限的攻击方式,方天画戟可就更加多样了。
若是这样一想,那用枪对于兄长来说,只怕也是信手拈来。
“哈哈!贤弟也不要妄自菲薄,以你的本事,这天下能够与你为敌者,只怕也不多,至于为兄……若天底下人人都能与为兄一样,让其他人怎么活?”吕布笑着打趣道。
太史慈抹鼻一笑,就是,自己较这个真干嘛,天下就一个吕布啊,还是自己义兄。
“来,这是朝廷批下的通关文牒,贤弟有了此物,便可畅通无阻,经由各地城道与官道,以最快的速度赶往都昌。”吕布将东西交给太史慈。
旋即,又有一人打马而来,那人骑着马,手里还牵着一马。
“温侯!嘿嘿!末将按您的吩咐,在营中挑了一匹上等宝马!足足挑了一个时辰啊!此马名为哉风!快如疾风,日行八百不在话下!”郭汜干起了马夫的活计,满面笑容的看着吕布,将哉风的缰绳交由太史慈的手上。
自从与李傕一起,在温侯府参加了群将宴席之后,他们二人心里的担子总算完全卸掉了。
尤其是那日醉酒敬天地,与众人玩的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