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琰嘤咛一声,脸色唰的嫣红无比,她羞赧的看着吕布,道:“将军何时来的……琰儿都不知道……”
吕布松开嘴巴,顾不得被鲜血染红的唇角,他从怀中掏出干净的手帕,为伤指缠绕一番,免得染了灰尘感染。
“刚才就来了,没敢打扰,手指还疼么?”
蔡琰咬着唇,微微摇头,道:“不疼啦,你……你怎么直接就含进去了……”
“这你就不知了,人的唾液是有洗涤的效果的,不过,倒还是第一次听你歌唱,让人痴迷。”吕布起身坐在石墩上,轻轻握住蔡琰的柔荑打趣道。
蔡琰垂下了眸子,她不太敢去看吕布的眼睛,从刚才唱出自作的霸王破阵曲的词调,并且琴弦骤然崩断之后,她脑海中就多出了一道身影。
那人,她可以确定就是吕布,可不知为何,又有点不像。
“此前奏出霸王破阵曲,却一直没有填词,小女在茄园养尊处优,无人打搅,这才想着把词填一填,刚才只是试唱了一番,奉先将军喜欢就好。”蔡琰轻轻将脑瓜靠在吕布的肩头,迟疑道:“将军,你说这世上,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么?”
吕布有点纳闷,蔡琰好似变得奇怪了起来,他答道:“当世应该没有,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但若是间隔千百年,在不同的时代,或许会有吧?”
这点,他确实很有发言权,自己就是个鲜活的例子。
“啊?将军说的是,轮回转世?”蔡琰清澈优雅的眸光凝视着男人,越看越觉得两个身影分明就是同一人。
吕布也来了兴趣,他倒是从来没与这享誉盛名的蔡才女讨论过猎奇的话题,半开玩笑道:“你看我有几分像从前?”
“啊?”
“项羽。”
“将军是说,你是霸王项羽的转世身?”蔡琰很认真的看着他,竟无丝毫疑虑。
吕布怔住,她还真信了?
正常人难道不应该表示怀疑,然后认定这是开玩笑嘛?
“咯咯……将军你不是像,你恐怕就是吧?”蔡琰娇笑一声,惆怅道:“不瞒将军说,自从我填完昔日为你所谱的霸王破阵曲,直到焦尾断弦,在小女子的脑海中,就多了一段不属于我记忆中的画面,那个男子,与你好像,若说是谁,恐怕就是曲中的‘霸王’吧?”
吕布悚然一惊,他转眸,仔细的打量着蔡琰,泛着柔情的虎目眨个不停,道:“琰儿,你……”
“将军,你若是项羽,那琰儿会不会是虞姬呀?虞姬会音律,小女也会哦!”蔡琰罕见的俏皮,睫毛一动一动,深情的望着眼前的将军。
吕布茫然无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应该只是玩笑吧?
“将军,逗你玩呢?你发呆个什么?”蔡琰笑如银铃,亲昵的挽着吕布的臂弯,说道:“你就是我的奉先将军,我就是你的琰儿姑娘。”
“对啦,你看这幅画,这是你出征的时候,琰儿自学的,修改了许久,好看么?”
蔡琰指着挂在亭檐下的画卷,正是当初二人初相见的情景,一位身披甲胄、英姿勃发的将军正站在亭中,望着风吹皱的池水,脸色有点怅然,似乎刚经历了什么。
而画卷中,将军的身后,则是一位双十年华的知性女子,悄悄从侧脸打量着那气势不凡的男子。
“若是不好看,你也不许说,这是琰儿初学作画,画了好久的。”蔡琰满怀期盼的看着将军。
吕布眉眼含笑,温情四溢,他揽过蔡琰滑嫩的香肩,后者将螓首埋在他的胸膛,二人如相濡以沫的老夫老妻,共同欣赏着画作。
“只要是我的琰儿,一切的一切,在为夫心里都是独一无二,无可替代的。”
“还记得,这好像是我当初错把董媛认成了你吧?这才一脸郁郁,惆怅不已。”
蔡琰眉目倩兮,哼道:“算你记得清楚,我们的故事,就从那个时候开始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