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烈哥哥。&rdo;
一声柔软温和缓缓传入宇文烈耳中,宇文烈放了手上的书,起身看向门口移着莲步而来的温润女子。
女子一身蓝衣,轻纱微微披身,容貌秀丽倾城,弯眉浅笑,三千青丝束了发髻,髫上的玉步摇随着其动作摇摆着,一步随着风与微微响起的银铃声,美不胜收。
&ldo;离儿?你怎么来了?&rdo;
柳离歌掩嘴一笑&ldo;烈哥哥,你莫非是忘了昨日你应了离儿今日陪离儿去迎桃林去赏桃花之事了?&rdo;
宇文烈恍然大悟,干干的笑着&ldo;我差点忘了,走吧,这就去。&rdo;
说着,宇文烈便欲走,柳离歌轻轻拉住了他,将手上的披风披在他身上&ldo;烈哥哥,初春时节,天气有些偏凉,披上披风再去吧。&rdo;
看着那美丽滢滢的剪水眸子,宇文烈忽想起五年前琉璃跳崖之时那绝望的双眸,觉得心口一疼,又连忙偏过脸去。
柳离歌或许是明白了什么,也不多言,轻轻环了宇文烈的手臂,轻道一声&ldo;相公,走吧。&rdo;
宇文烈心一跳,闭了闭眼眸,旋即迎了笑容随着柳离歌走了去。
是的,他们在两年前,成亲了。
也就是那件事发生三年后,他们成亲了。
都说时间可以淡忘一切,宇文烈却不觉得如此,时间的流逝非但没有模糊掉那件事的场景,反而越来越清晰,越来越错综复杂,时时刻刻的冲击着他。
马车在迎桃林停下,宇文烈先下了车,然后小心的牵了柳离歌下车。
这几年来,柳离歌的身体日益消瘦,请了许多大夫,最后说是先前落了病根,如果不好好调息恐怕就是命不久矣,所以宇文烈才咬咬牙,一举把柳离歌迎进门,成了侧妃。
实际上,府里的下人大都统一口径称柳离歌娘娘,沈月则跟以前一样是王妃。
柳离歌刚站稳了脚,便闻到扑面而来的花香,淡淡一笑轻轻地挽住了一旁的宇文烈&ldo;烈哥哥,这迎桃林我们好些年未来了,想不到还是跟记忆中一般美丽。&rdo;
宇文烈道:&ldo;是啊,没有变。&rdo;
&ldo;烈哥哥,我到前面走走,你等着我哦。&rdo;柳离歌突然松了宇文烈,然后调皮的笑了笑,像脱了线的风筝般很快跑远,只是那消瘦的背影弱如扶柳,却不是记忆中的那抹白色倔强。
&ldo;宇文烈!你这个王八蛋!&rdo;忽然,一张气愤愤的小脸就这般闯进他眼帘。
她一袭白衣,倔强的面孔实在熟悉。
宇文烈怔了怔,谁知她却嘟着嘴道。
&ldo;干嘛不理我?&rdo;
宇文烈一惊,刚想开口说话,却被一支桃花挠痒了鼻子,眼前陡然清晰开来。
&ldo;烈哥哥?你再不理我,我就一直挠你了!&rdo;柳离歌手执着一支桃花在他鼻子下挠了挠,笑靥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