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肆没回答,因为不可能再和景亮有什么来往,谁要帮他,又坏又蠢的东西。
身旁几个好像也回过神来,跟着点头。
“是了是了。”
“大家还有什么意见?”
“没了没了,就按你说的来。”
“那准备葬礼吧。”
之后,葬礼如期举行。
来的人还是挺多的。
景隆一生从商,认识了很多人。
排除人品和作风,他在生意场上确实有两把刷子。
冲着景家强厚的实力,那些生意人就算来做做样子刷个脸熟也是好的。
但也仅仅只是刷脸罢了,景肆看得出,真正在难过的人真的很少。
那些人不在意。
如景肆所说,他这一生过得没什么意思。
算计一辈子,最后钱也带不走,情也带不走。
躺在最奢华的冰棺里,穿最贵的寿衣,选最贵的墓地。
然后呢?难道就是他的一生所求?
所以景肆想不明白,景隆这一生到底图个什么。
人多,情意却很寡淡。
第三天下葬。
下土那天,只有亲属在场。那天,天空飘着小雪,很冷。
景肆穿着黑色大衣,一脸肃色,黑发落在肩头,目不斜视看着工人把棺材放入坑内。
她撑着一把黑伞,小雪花落在伞面发出细微的声响。
工人拿着铲子开始堆土。
身旁的几位开始哭泣,哭声比那晚还悲痛。
沙土随着铁铲形成一道抛物线,稳稳落在棺木上,再混着白雪缓缓往下落。
一点,一点。
漆黑的棺材被慢慢掩盖。
耳边的哭声时高时低,夹杂着一些呢喃声,生者诉说着生前与死者共同经历的往事。
景肆却心无波动,她哭不出来,她一点都不悲伤。
才意识到,在她的记忆里,并没有什么关于景隆的,存在脑海中的,是无数个碎片,拼凑不出一点温情。
站在雪地里,看着土壤一点点没过棺材,景肆突然很想念父亲和母亲。
怀念还没来到景家时,那点单纯美好的小日子。
如果没有景隆,现在的她应该过得很幸福。
除此之外,还很想念周清辞。
很遗憾,没能和她一起度过冬天。
寒风冷冽,冰冻刺骨。
景肆站在
原地,目光没有着落点,觉得心情很空很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