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桌上的气氛沉默了几秒钟,还是先前说话的那个年轻人,红着脸大笑着说道:“平原之灾?我的天哪,老亨利你还真是能吹嘘啊,这样的人物也就活在你的故事里面吧?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嘿嘿嘿嘿……”
在同伴的哄笑声中,老亨利不满的敲着面前的桌子,涨红了脸大声辩驳道:“你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小崽子知道个屁,你们知道懊悔之地有多么广阔吗?!我说的这个女魔头在平原中部地带那可是出了名的,她有着一头月光般的头发,看过她眼睛的人全都被她亲手劈掉了脑袋!”
“这么强大的存在,我们这里会一点消息都没有?”年轻人给自己倒了杯酒,不屑的说道,“可笑!”
“骗你我就是路边的野狗!”老亨利冲着身边的年轻人大声叫道,“我告诉你,我说的都是真的!这个被称为‘平原之灾’的银发女掠夺者有着众多的爪牙,所到之处更是所向披靡,根本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就在年轻人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隔壁桌子上的食客却突然转过头,冲着他的方向大声说道:“好啦,你先不要质疑他,‘平原之灾’的名头我也听说过,在懊悔大战附近的地带上面,她还是很有名气的,我前几天才从那边过来……还听到了有关于她的消息呢。”
“看吧!看吧!”见旁边的陌生人都在附和自己,老亨利的心中一下子就膨胀到了天际,“我没骗你们吧!”
“这么厉害的家伙,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年轻人低下头,有些不满的嘟哝道,“好了好了,你这个老疯子,喝多了就安静坐下!”
这时,旁边桌的客人端着酒杯,直接把身体转了过来,显然对“平原之灾”的这个话题也想发表两句感慨:“这也不能怪你们,沣水镇地处懊悔之地的边缘,严格来说甚至都不能算是懊悔之地的范围内,而这个‘平原之灾’又是在中部地区才名声大噪的……没人知道她来自哪里,也没人知道在她的身上又发生过什么,有的人说她是战争中的孤儿,有的人说她被夺走了至亲至爱之人,但没有人会去深究,懊悔之战持续了太长太长的时间,在这场没有任何意义的战争中,像她这样的悲剧实在太多了。”
“人们不知道她的来历,但不论哪个说法,她的强大都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她的军队在平原上无所不掠,横扫千军,所到之处根本没有人能够拦得住她。”邻桌的食客话音一落,老亨利就举着自己的酒杯大声补充道,“而唯一能跟她,旗鼓相当打个平手的,就只有石堂城的古铜军团指挥官特蕾丝汀,我可是听那些知情的人们说过……她们两个之间的曾经有过很多次的交锋,但都难分高下!”
“唉……可现在不一样了,还记得我先前说过曾经听到她的消息吗?”
见老亨利说完,邻桌的食客便把手中的酒杯一放,长长的叹了口气。
“这话怎么说?”老亨利身边的年轻人显得有些焦躁,轻声问道,“她要杀到我们这边来了吗?”
“应该不至于……沣水镇离那边实在是太远了。”食客的话音显得有些深远,“懊悔之地持续了几十年的鏖战已经消耗了太多的生命,传说是为了埋藏在那片世界中心地底下的珍贵矿物,但事实是怎么样又有谁知道呢?我听说参战的那几个国家根本就没有从地底下挖出来什么有用的、或者是值钱的珍贵的东西,有人们说,他们挖到地底,只见到了一座上古的坟墓!”
“上古的坟墓?”邻桌食客的话俨然已经成了整个酒馆里的焦点,几乎所有人都在听他说话,而老亨利身边的年轻人则很好的成为了一个忠实的听众,“没有金银财宝,没有珍贵矿物,却只有坟墓?”
“对,一座可怕的坟墓。”邻桌食客点了点头,低声说道,“懊悔之地在几十年前的时候,还没有如此统一的名称,因为这场持续了几十年毫无意义的大战,才因此得名……但据说,在这片被我们称为懊悔之地的平原上面,曾经也发生过一场大战,那场战争的年代异常久远,但只要是战争,就会在每一个年代存在着,即便是文明刚刚发育的年代。”
“可当年的大战和这座可怕的坟墓又有什么关系?”
“不要急,听我说完。”食客端起自己的酒杯,一边喝一边开口说道,“那场大战的年代太遥远了,甚至有人猜测,是在魔法刚刚创立的时代,别说现在的火药或者炼金术,就连魔法都属于传说一般的存在……那样的战争,靠的是战士们生命的堆积,那场战争同样惨烈,死者们被埋葬在懊悔之地的深深地下,而他们所在的地方,就是被挖出来的上古坟墓!”
“就算是上古的坟墓,里面装的不也都是死人吗?”老亨利身边的年轻人皱着眉头开口问道,“怎么想……跟‘可怕’两字也不沾边吧?”
“年轻人,世界上有很多东西你们都理解不了,就像这个坟墓。”邻桌食客地笑着说道,“当年那些战士的尸体却是被埋到了地底下,但没人知道为什么,他们似乎并没有就这样腐烂在大地里面……我虽然没有见过真正的情况,但‘在结束大战的懊悔之地上面出现了一支邪恶可怕的黑暗之军’这件事却是一个不争的事实,而我听到的有关于‘平原之灾’的消息,就是说战无不胜的她,被这支复生的亡者大军撕碎、吞噬,而她自己,则下落不明,不知所踪。”
“这……怎么会?”前一秒还在吹嘘的强者却在下一秒有了如此凄凉的下场,其中的转折让这名喝多了的年轻人心中莫名的难受,“她不是很强的嘛……就这么,简简单单的,我是说……就这么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