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必理道:“俺做大将军时,你已经是个和尚。”
爽快和尚道:“洒家是个屠户出身,后来一时失手杀了一撮龟儿子,给官府的王八羔子逼得走无路,终于给逼上和尚寺,变成了如今这么一个混帐的秃驴!”说到这里,忍不住又是哈哈放声大笑。
笑声甫止,又瞪沈必理道:“你今天是干什么的?是不是微服出巡?”
沈必理道:“什么微服出巡?俺已辞了将军之职,不再是朝廷的武官啦!”
爽快和尚一楞,道:“皇上对你如此倚重,你怎可以不干?”
沈必理悻然道:“不干就是不干,管他倚重不倚重。”
爽快和尚“啊”了一声,道:“洒家明白了,准是官场中尔虞我诈的风险,你应付不来,也许是懒得去应付!”
沈必理不禁叹了口气,道:“你说得也差不多了,但最好就是不要说,以免让大家都感到不高兴。”
“说的是!说的是!”爽快和尚点头不迭,忽然把背上的宝剑解了下来,恭恭敬敬的递到沈必理的面前。
沈必理接过宝剑,脸上忽然冒起了一些奇特的笑意。
“这柄剑在你手里多久了?”沈必理淡淡的问。
“十二年零三个月。”爽快和尚答。
沈必理又笑了,眼睛闪亮着温暖的光芒,道:“想不到你还记得这样清楚。”
爽快和尚道:“这柄剑,洒家当时只是向你借来瞧瞧的,想不到一借就借了十二年。”
常挂珠好奇走过来,瞧着宝剑一会才道:“剑鞘和剑柄都很不错,就不知剑锋锋利不锋利?”
沈必理笑了笑,缓缓地把剑从剑鞘里拔了出来。
剑锋一出鞘,立刻就光华四射,把常挂珠的眼睛逼得睁不开来。
“好剑!真是千古难得一见的好剑!”常挂珠深深地吸了口气。
沈必理把剑插回鞘里,才道:“你可知道它的来历?”
常挂珠道:“当然知道。”
沈必理一愕,道:“你知道?”
常挂珠眨了眨眼,目注着沈必理道:“这剑是你借给和尚,然后这和尚现在才还给你的。”
沈必理不由哑然失笑,道:“你所知道的,就是这些?”
常挂珠点点头,道:“就是这些。”
沈必理道:“但这柄剑是谁铸造的,它的名字叫什么知道吗?”
常挂珠搔了搔脖子,讪讪一笑,道:“这就得沈总调度再详细诉说,俺才会知道了。”
豹娘子脸色一沉,道:“你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最好少点开口。”
常挂珠只好立刻闭上嘴巴。
沈必理这才缓缓地说道:“这柄剑,是在三百六十年前开始铸造的,但却花了整整一百年才铸造成功。”
岳小玉一怔,惊奇地道:“铸一柄剑,居然要花一百年的光阴,岂不是穷一生之力也铸造不成吗?”
“你说对了。”沈必理点点头,道:“合力铸造这柄剑的,是终南山万斗庐的荆家父子。”
“是不是荆残铜和荆裂玉父子?”豹娘子问。
沈必理有点诧异地望她,道:“你也知道这两个人?”
豹娘子感慨地道:“老主人尚在时,曾经对我们提起过终南山这两位前古异人,而且还说过,荆家铸剑之术,在近五百年内堪无人能出其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