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没有了。”岳小玉呐呐道:“义父是不是生气啦!”
练惊虹微微一笑,道:“你义父并不是器量狭窄的人,而且以你的脾气,如此埋怨义父乃是合情合理的,我又怎会因此而生气了?”
岳小玉吁了口气,道:“这都是小岳子不好。”
练惊虹笑了笑,道:“酒更不好。”
岳小玉咳了两声,道:“徒儿以后不喝便是。”
练惊虹道:“我可没叫你以后不再喝酒,只是说水莹儿酿酒的功夫第八流而已。”
岳小玉忙道:“这话莫教她听见了,否则又多半会大哭一场,那时候,咱们的耳朵都得受罪。”
练惊虹摇了摇头,道:“别把水莹儿说得那么软弱,她其实是一个很坚强的女孩子。”
岳小玉笑道:“水莹儿再坚强,也比不上小恶女姊姊。”
练惊虹淡淡道:“你也别把蝶蝶看得太凶恶了!她年幼时,家中遭逢巨劫,这也许会对她产生了重大的影响,但蝶蝶其实是个很善良的女孩。”
岳小玉道:“义父虽负魔名,实则也是古道热肠,善良之极。”
练惊虹叹了口气,道:“别再提啦!义父虽然不是一个真正奸恶之徒,但却也满手血腥,罪孽深重。”
岳小玉道:“义父此言差矣!”
“住嘴!”练惊虹脸色一沉,道:“义父的事,义父比谁都更清楚,你现在要知道的,是自己以后应该怎样去干。”
岳小玉忙道:“孩儿以后会倍加勤力练功,而且再也不随便喝酒。”
练惊虹道:“男子汉大丈夫,喝点酒那是一点也不打紧的,至于练功,那是练武之人一辈子也停止不了的事,正是有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岳小玉点头不迭,道:“是,孩儿知道。”
练惊虹“唔”一声,道:“你还记得这把剑吗?”
岳小玉看着他手里的倚马神剑,不由深深的吸了口气,叠声道:“记得,记得!当然记得。”
练惊虹道:“沈总调度是个了不起的奇男子,他曾经是威镇边疆的大将军,也是血花宫里的一流高手。五年前,他中了‘唐断气’奇毒,病势十分可虑,但总算苍天有眼,常挂珠等江东豪杰,终于把他送到蜀中唐门,而唐老太爷也肯出手,把沈总调度身上的奇毒完全解除。”
岳小玉听得不住点头,道:“这是善有善报,孩儿很想见一见他。”
说到这里,忽然轻轻叹了口气,道:“孩儿在这里天天练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见得着沈总调度。”
练惊虹沉吟半晌,忽然道:“你现在已经可以尝试一下了。”
“尝试一下?”岳小玉怔了怔,道:“尝试什么?”
练惊虹凝视着他,道:“尝试一下怎样独当一面,闯荡江湖。”
岳小玉两眼一睁,惊喜叫道:“义父,是不是真的?”
练惊虹淡淡一笑,道:“当然是真的。”
岳小玉高兴得跳了起来,道:“孩儿一定会记着义父所有教诲,决不有负您老人家的错爱。”
练惊虹捋了捋须,道:“这五年来,义父也知道你憋得很闷了,尚幸你练功总算勤力,否则,只怕再过十年八载仍然要待在这里苦练下去。”
岳小玉忙道:“孩儿深明此理,自然是不敢随便偷懒,再说,练功这种事,就算骗得过别人,也骗不过自己,自欺欺人,倒不如痛下一番苦功,这才是明智之举。”
练惊虹淡淡一笑,道:“你懂得这样想,可见你实在是越来越成熟了,这把倚马神剑,你就取去使用吧!”
岳小玉受宠若惊地道:“这是沈总调度之物,孩儿岂可据为己有?”
练惊虹道:“沈总调度为人慷慨,只要你好好使用这把剑,他是绝对不会介意的。”
岳小玉干咳一下,道:“就只怕孩儿偶有错失,丢掉了这把剑……”
练惊虹双眉轩动,道:“人在江湖,有什么事不会遇上?就算万一真的丢掉了这把剑,那也不是什么奇事,既然不是什么奇事,却又何须早早挂虑哉?正是杞人忧天,诚属混帐,因噎废食,更加该打八十大板。”
岳小玉吃了一惊,连忙接过倚马神剑,道:“义父言之成理,孩儿为之茅塞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