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没关系,世子不会知道的,待会儿要到了,你再还给我就是。&rdo;韩蕴压低声音道。
旁边的侍卫都是兄弟,看见也会当做没看见。
见苏棠还在犹豫,他又神秘兮兮安慰:&ldo;其实我们世子人还可以,你不惹他,他不会折腾你的。&rdo;
人还可以……
苏棠心中一寒,想想当时一言不合整垮了偌大的洪帮,又寥寥几句把莫氏他们吓破胆,就知道此人有多黑,多从不按常理行事了……那天从寨里走出的白衣身影深深印在苏棠脑海里,袖上的鲜血红得刺眼。当时的眼神,带着病态的残忍和孤执,仍然让她心有余悸。
但她此刻冻得神智迷离,什么都顾不得了,想也没想就把那堆毛茸茸的披风抓来,紧紧裹在身上。
皮草不愧是皮草,太暖和了,也可能是还留有体温的缘故,没一会儿,她就觉得整个人都活了过来,解了冻,骨头酥酥麻麻的,说不出的温暖。
苏棠像裹被子似的,只露出一双乌黑的眼睛,摇摇晃晃跟在队伍后面,宛如一个行走的粽子。
一行人将要抵达侯府,韩蕴见那披风仿佛长在苏棠身上一样,实在开不了口让她还回来,很是为难。
正在犹豫的时候,却瞥见轿辇已经在门外停下。
原来世子早就不声不响进了府,往朱门深处望去,依稀可见挺拔的背影,一袭轻衫隽雅无双。
‐‐似乎并未留意这边发生了什么。
韩蕴望着渐行渐远的身影,不免意外,主上怎么没使唤他?但回头看到裹成粽子似的人,又暗自松口了气,起码不用硬让人脱下来。
&ldo;苏姑娘,到了。&rdo;
苏棠晃了晃昏沉的脑袋,睁大眼睛,方重衣的身影已经没入正院,她的目光堪堪抓住一片衣角。
眼前是尊贵厚重的朱漆大门,鎏金色门钉纵七横五,比那天的大理寺还要气派。
她忽然回头,直直盯着韩蕴看,他刚刚喊自己&ldo;苏姑娘&rdo;?
&ldo;你怎么看出来我是……&rdo;
来京城这段时间,自己一直都是男子装扮,还刻意将眉毛描粗,怎么一个个都能轻易认出来?
韩蕴是个自来熟,笑了笑,露出两排大白牙:&ldo;这几天见你举止文静,再看张氏疼你跟疼女儿似的,便有了这番猜想,刚刚有心试探了一句,没想到果真如此。&rdo;
苏棠点头,转念一想,又警觉地问:&ldo;你在暗中调查我?是你们世子的命令?&rdo;
&ldo;这些,姑娘还是别问了,在下只是奉命行事而已。&rdo;韩蕴正色道。
苏棠心中惴惴不安:&ldo;那他岂不是也知道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