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桃一惊,心道定然是公爷和世子爷知晓外面的流言了:“是,我这就去通传。”
……
松木修剪有秩,为松寿堂增添了几分威严。
踏进礼堂,纪瑞灵便瞧见落日飞鹤松木青山图前坐着的两位男子。
主位上的男子约莫花甲之上,发中夹杂着白发,可神采炯然眼利如鹰,一袭朱红鹤纹官服,不怒自威。
而他左手下坐男子,身披绿袍,绣山水竹纹,四十出头,看见她时眉眼带笑,异常慈爱。
纪瑞灵上前一一施礼:“见过祖父,伯父。”
“在家中,不必多礼。”纪国公声如山钟:“昨日踏芳宴上之事,我已知晓,一切都交由管家去做便是了,你不必放在心上。”
在纪国公的声音中,听不出惋惜或是生气。
他自出生便是世子位,戎马半生归来,长女入住中宫,外孙尊至太子,经历过的一切难以想象,对于一个被扶持的小子的背叛,他还不放在心上。
“祖父,孙儿想亲自前去瞧瞧。”纪瑞灵想到了什么,有些头疼:“赵端砚此人在家学时低调谨慎,不显山露水,如今一朝咬人,想必背后的文章并不简单。”
赵端砚是个聪明人,她不信他身在曹营会轻易跳去汉,这背后必然大有文章。
世子爷捻起茶盏,眉眼也稍显无奈。
纪瑞灵知道以爷爷和大伯的聪慧,定然是早已猜到。
”你早已过了及笄之年,太子远在江陵赈灾,贵妃又虎视眈眈,未免夜长梦多你的婚事必须得尽早提上日程。”纪世子欲言又止:
“只是那来自桑中的卫氏,底蕴太薄……”
怕经不住事儿。
可思来想去,又觉得是谁都没有什么差别!
纪瑞灵的生父生母,驻守边境十年余,她自小由世子和世子妃养大,名虽是侄女,却形如长女。
“伯父,祖父,纪家门厅至今已荣耀至极,并不需要锦上添花,卫氏底蕴在单薄有了我纪国公府为后台,便不薄了……”纪瑞灵灿然一笑:“至于您们所担忧之事儿,孙女倒是有不同的见解。”
“哦,说来听听。”纪国公抬眸。
“回禀祖父,婚姻大事儿于孙女而言,看的并非门厅,而在于人,卫氏虽出身商贾,可卫岚玉却敢于踏芳宴上三拒孙女,可见其风骨,门庭易得,风骨却难寻。”在者,她还没有玩够。
纪世子拍了拍桌子:“这风骨若是对你,不如未有风骨。”
纪瑞灵上前一步:“伯父,他有风骨,我亦有手段,我能降伏最烈的马儿,亦能让山风向我。”
她生在纪国公府,上天注定她有任性妄为的权利。
“哎……”世子爷看向纪国公。
婚姻大事和降伏烈马岂能相同!
纪国公目带欣赏:“灵儿之志深得我心,若在疆场,不比他人逊色。”
只是可惜,她被作为质子,扣在都城之中。
“祖父这是同意了?”纪瑞灵就知道纪国公会同意的。
“你心之所向,祖父阻拦得了吗,你父母驻守边疆十载未归,祖父多年来对你总余愧疚多,本该为你仔细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