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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2页）

&ldo;娘娘，早些休息吧。&rdo;秋水弯下腰，扶着女子的肩，看着黄铜圆镜里姣好的面容说道。

&ldo;不急，我再等等吧。&rdo;女子抬手拍了拍肩上的手，示意她不要担心。

秋水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又劝到：&ldo;娘娘不要等了。落霞回来说，皇上今日把没批完的奏折都带了过去，怕是不会过来的了。&rdo;

秋水说完，就感到女子的身体明显的僵硬了一下。

&ldo;这样啊……这样啊……&rdo;她转过头来，看着秋水，脸上笑的有点不自然，&ldo;那便休息吧。&rdo;

秋水见她不坚持坐着等了，松了一口气，小声的&ldo;诶&rdo;了一声。

等服侍完女子躺下后，秋水熄了寝宫里的灯火，悄悄退了出去。

落霞看见秋水出来，冲她比划着确定皇后已经睡了，才开口：&ldo;娘娘没有伤心吧?&rdo;

秋水的表情显得有些难过：&ldo;怎么可能不伤心。&rdo;

落寞的情绪许是特别容易传染人，落霞也感到几分沮丧。

&ldo;你说皇后娘娘那么好，怎么皇上就看不到呢。明明皇上还二皇子的时候和娘娘那么恩……嗯，嗯?&rdo;落霞的声音不大，像是自问自答。

可秋水还是一手捂上了落霞的嘴，让她把话噎了回去。

&ldo;姑奶奶诶!主子的事情你也敢说，真是娘娘太惯着你了。&rdo;秋水另一只手的食指放在唇边，冲落霞坐了个噤声的手势。

见落霞睁大了眼睛，连连点头表示明白，才松开了手。

&ldo;娘娘现在的处境尴尬，你我可不能给娘娘再惹事了明白吗?&rdo;秋水又嘱咐了一遍，才稍稍放心。

秋水在心里想，她怎么会不知道娘娘好呢。皇上和娘娘从小青梅竹马，娘娘刚及笄，还是二皇子的皇上就娶了娘娘当正妃。

可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皇上就渐渐不再来娘娘屋里，等登基后，更是把宋府里收养的一个孤女给召进宫，当夜就封了贤妃。

如今宫里的嫔妃，都是王府里的老人。只有淑尤一人是皇上在位时封的。这淑尤的名字里本就带了一个淑字，去年宫宴上，皇上更是直接越过贤字，晋了她为淑妃。

也不知道这淑妃使了什么妖术，迷的皇上神魂颠倒的，再没召任何新人入宫。

三年前皇上登基，说是先皇刚过世，边疆也不稳定，无意召新人入宫。如今三年已过，该是选新一批秀女进宫，可皇上又说为了节约宫里的开支，又推托到了下一个三年。

皇上子嗣不多，除了同皇后婚后两年所出的大皇子，其余都是公主。大皇子聪慧，如今也六岁了。

虽然皇上对皇后相敬如宾，吃穿用度、身份礼节上不曾怠慢半分。但这后宫是个靠恩宠生存的地方。要是没有大皇子在身边，皇后娘娘的日子只怕是……

想到这里，秋水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在这寂静的凤栖宫里显得格外苍凉。

而相比没什么生气的凤栖宫，合欢殿里却是灯火通明。一排丫鬟內侍提着水，端着换洗的用具站在门口等着里面的人传唤。

里头的寝殿里，隐隐还出男人带着情欲的喘息声，床头放下的水晶纱轻轻晃动着。一只指尖染成朱红色的手伸了出来，紧紧抓着纱帘，用力到羊脂般的手背上青筋都凸了起来。

床架的晃动声渐渐平息了下来。纱幔里面的人拉了拉系在床边的金丝绳索，让连着绳那头的镂空金铃晃动了起来发出清脆的叮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