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俞不便推辞,只得喝了两口。
喉结上下滚动。
那纯洁又诱惑的姿态,撩人心弦。
蓉汐郡主强压下心头的窃喜,压低声音说:“天凉了,要是感觉不舒服,尽管说,我让仆人送您去客房休息。”
“多谢郡主关怀。”
白俞回应。
面对那双就连看狗也深情的眼睛,蓉汐郡主脸颊泛红,偷偷给身旁的婢女一个眼色。
众人各怀鬼胎。
柳靖见时机成熟,吩咐下人在每人身边摆上火炉,既能温酒,也能烤肉,别有一番趣味。
然而,当一盘盘螃蟹端上来时,这些公子小姐们犯了难。
烤肉温酒容易,可螃蟹边上竟摆着八件拆蟹工具,如此繁复,谁会呢?
以前,蓉汐郡主定会责问主人是否故意为难。
但此刻,见沈慕雪对螃蟹无动于衷,她心生一计,主动提议:“有酒有肉,却少了风雅。不如我们玩飞花令。输的人就罚酒一杯,还得给赢家剥螃蟹。”
柳靖微挑凤眼,望向沈慕雪,应道:“好主意,那就由我开始吧。第一句是,花近高楼伤客心。”
所谓飞花令,即每句诗需含“花”字。
第一人的“花”位于首字,第二人的则在第二字,依此类推。
若有答不上或说错者,就算输。
规则虽简单,几轮下来,便觉词穷。
总有人接不下去。
座中人皆出自富贵之家,飞花令自幼玩到大,唯独沈慕雪少有参加宴席,自然难以取胜。
果不其然,七人轮流吟诗,到了沈慕雪便卡壳了。
她却耸耸肩,坦然说:“不会。”
蓉汐郡主得意地笑起来,示意婢女将螃蟹端到沈慕雪跟前:“沈慕雪,快来给我们剥蟹吧。”
韩承赫叹了口气,接过螃蟹,笑道:“人这么多,我帮雪儿分担一些吧。”
“不成,游戏时说过,不得代劳。”
蓉汐郡主目光转向柳靖,似乎在施压:“柳公子,您来评判公正吧。”
柳靖带着几分幸灾乐祸:“沈小姐,你愿赌服输嘛。”
沈慕雪冷笑:“诸位这是要逼我吗?”
韩承赫连忙解释:“雪儿第一次玩,能不能通融一下,只剥一个?”
柳靖心中暗恼,难得的机会怎会轻易放过。
他道:“游戏如此简单,若沈小姐真是聪慧过人,初玩又何惧?若沈小姐承认自己学问浅薄,又何必硬撑面子。薛某可以做主,免去沈小姐的惩罚,前提是她能坦诚。”
蓉汐郡主听了,大感痛快。
要说这文人啊,真能一句话噎得人哑口无言。
换个脾气温和的,怕是早憋屈得哭出来。
沈慕雪却霍地站起,拎起酒盅,狠狠地朝柳靖面上一浇。
“柳公子,咱可得讲清楚,是你帖子递到我家门口,诚心诚意邀我们做客。我们拎着大礼上门,结果你派个丫鬟挡门,还非得吟什么风雅诗句。好不容易我们依了规矩进门,你倒好,找借口躲着不见。这算哪门子待客之礼?”
柳靖脸上水珠滑落,睫毛挂着晶莹,额前碎发贴在脸上,衣襟湿了一片,模样别提多尴尬。
周围看热闹的人都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