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这个布局复杂,故意嫁祸他人,必定有所图。这样一来,凌凡就成了引蛇出洞的关键。”
江子陵一听,顿时来了兴趣。
“哦?姑娘有什么妙策?”
“这需要江大人配合演一场戏了。”
“戏?”
沈慕雪点头确认。
离开大理寺后,沈慕雪刚登上马车,却惊见车内竟有贵客。
她还来不及惊呼,就被裴翊一把拉进怀里,紧紧抱住。
她心有余悸,但仍娇声唤道:“公子。”
裴翊没有回应,只是默默抚摸着沈慕雪的腰际,那手逐渐下滑,所到之处仿佛有电流通过,令她全身颤抖。
沈慕雪有些难以承受,轻轻抓住他的手腕,带点儿撒娇地说:“公子,在马车上呢。”
裴翊开口,声音淡漠:“马车上又怎样?”
言毕,他的手更加深入。
沈慕雪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屈辱,这人真是过分。
但她碍于对方身份,不敢妄动,只能软软倚在他怀中,低声道:“公子,就算不顾及我,也要考虑我们的孩子啊。”
裴翊的手顿住了。
沈慕雪趁势将他的手引至腹前:“孩子已经开始动了,公子摸摸看。”
恰在此时,一个小生命在手下轻轻跃动,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裴翊愣住了,满是不可思议。
沈慕雪再次握住他的手,十指紧扣,柔声说:“公子,这孩子是我们的,他在健康成长呢。”
裴翊的冷漠渐渐融化了一些。
他不再对沈慕雪摆出往日的强势姿态,反而将她轻轻拥入怀中,沉默不语。
沈慕雪能察觉到皇上情绪的微妙变化,她谨慎地问道:“您这是在生我的气吗?我明白或许不该来打扰,但父亲的逼迫、侯爷的责备,让我别无选择。”
裴翊低眼凝视她,良久,终于启唇:“既然是被迫前来,又何必如此挂心?”
原来症结在此。
沈慕雪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只要明白了原因,便好应对。
她连忙解释:“凌凡和二妹所作所为,我即便恨之入骨,也觉得他们死不足惜。但或许是我自己做了母亲之后,心态有所改变。一想到二妹腹中的无辜生命,我便感到揪心。我的仇,我自己已经报了,可那孩子是无罪的,不能让他一出生就没爹啊。”
沈慕雪拉了拉皇上的衣袖,故作乖巧地说:“您比他强百倍不止,我怎么会舍金子而取石呢?”
这话正中裴翊下怀,却也让他的思绪不由自主飘向沈慕雪在牢中对凌凡冷漠决绝的一面。
那时的她,清冷且淡漠,与眼前这温顺模样判若两人。
他不禁疑惑,在他视线之外,这位看似柔弱的女人是否也有着另一副鲜为人知的面孔。
这是裴翊首次对沈慕雪产生了好奇。
他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尖,语气已变得柔和许多:“你确定那人会中计?”
沈慕雪毫不犹豫地回答:“绝对会。”
次日,安平侯得知消息,匆忙赶到相府。
一见沈慕雪,便怒不可遏:“你究竟对江大人施了什么法术,为何要急于行刑?即便真凶,也需依法审讯,秋后问斩。告诉我,是不是因为凌凡悔婚另娶,你心怀怨恨,才这么做?”
安平侯欲上前动手,却被清漪一腿踢开。
自沈慕雪离开后,凌凡被判罪,两日后即将问斩。
这消息迅速传遍了城中每个角落。
安平侯的问责,沈慕雪早有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