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
曹丕:“……”
郭嘉懵逼之时给了她机会,待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被她扛在了肩膀上,他的头倒悬在半空中,使劲咳了几声,然后道:“表妹,快把我放下来。”
任知节扛着郭嘉,踉踉跄跄地从台阶上走下,走一步抖一抖,嘴里碎碎念着:“表哥,酒量不佳就少喝点儿,你看你娇弱的表妹还得扛着你回去,你于心何忍。”
郭嘉:“……表妹,我十分于心不忍,请放我下来。”
任知节肩窄,眼见郭嘉要从她肩膀上滑下来,她原地跳了跳,将郭嘉抖回去,郭嘉差点儿一口血喷出来,而任知节又在那儿絮絮叨叨:“放心吧,表哥,表妹绝不会把你丢在街上一个人回去的。”
郭嘉:“……表妹,求丢。”
曹丕跟在两人身后,正对着苦笑着的郭嘉,街道一旁的灯笼照亮了他的侧脸,却也让他另一边的脸颊陷入阴影,微弱的亮光在他身后拉出一个长长的影子,他低了低头,看见自己即将踩到任知节的影子,便又往后退了一步。
这时,街对面的阴影处走出几个文士打扮的青年男子,正一边走着一边笑着互相攀谈,任知节虽然看人摇摇晃晃的,眼力却依然还早,隔了老远便看见一身紫衣面带笑容的荀彧,抖了抖肩膀,抬手挥了挥,打了个酒嗝,然后高声道:“文若兄!”
倒悬于半空的郭嘉一手掩面。
而那边正与几名同僚攀谈的荀彧听见喊声,便往这处看来,街边灯笼的光亮下,任知节扛着一个人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随着她的走近,还能看见她脸上的酡红。
荀彧只一眼,便知道了她之前是干什么去了。
待任知节走到他们身前,荀彧脸上温柔如水的笑容已经敛下,他眼中带着责备,道:“知节,你怎地喝到现在才回去。”说着,他看见了站在任知节身后的曹丕,厉声道,“你怎么还带着二公子?奉孝呢,他今日不是回来了吗,怎么不管管你。”
任知节半睁着双眼,正要说话,便被自己的一个酒嗝打断。
而她身后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文若兄,奉孝在此。”
荀彧:“……”
被任知节扛在肩上的郭嘉艰难地伸出了手。
……
待任知节一觉睡醒,外面阳光已经映了满窗,冬日阳光并不灼人,却也聊胜于无,她打着呵欠伸了伸懒腰,艰难地从被子里爬出来,然后听见了窗外细微的脚步声。
她揉了揉眼睛,撑开了窗户,外窗院中,郭嘉披了件厚厚的袄子,正半蹲在地上为他那些花花草草培土,他听见响动,转过了头,正巧与顶着一头乱发的任知节对上了视线。
郭嘉挑了挑眉,道:“日上三竿,表妹怎么不再多睡睡。”
任知节无神地眨了眨眼:“我昨晚似乎喝多了。”
郭嘉“嗯哼”一声。
她扭了扭脖子,道:“我总觉得肩有些疼。”
郭嘉笑得意味深长:“因为表妹娇弱。”
任知节抓了抓头发:“我明明孔武有力英勇过人啊!”
郭嘉笑着扭头继续培土,悠悠地说着:“不过也是表妹喝醉了我也才能知道,为什么我每次喝醉次日醒来后,都会觉得腹部疼痛。”
任知节:“……”
“哦,对了。”郭嘉转过头看她,“你昨天喝醉了还遇见了文若兄。”
任知节:“……”
郭嘉继续无情地说:“你喷了好几个酒嗝在他脸上。”
任知节以手掩面:“……不,如果你还是我那个温柔的表哥,你就别再说了。”
“我一直还是你那个温柔的表哥,所以我还是要说。”郭嘉脸上的笑温柔得一塌糊涂,“昨夜遇见的除了文若兄,还有二公子三公子的夫子,专教《礼记》的那位。”
任知节:“……”
“他气急败坏地说一定要告诉明公你带二公子去喝花酒的事。”郭嘉笑眯眯。
任知节吼:“明明是你提议的。”
郭嘉摊手:“可是当时表兄我的状态实在不太像是主导之人。”
任知节:“……”
她双手捧面,语带悲伤:“表哥你无情你残酷你无理取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