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尾鲐皱眉,捏着人的手指头更用力几分,“你这是,在逗我玩呢?”
“我没有说谎,既然你能看到那份报告,想要找谁证实我说的话应该也不难,再说那些东西我要是会弄,我自己早就做出来卖钱了。”
‘叩叩叩’
在赤尾鲐发怒之前,林谨殊提前抬手敲了敲那扇铁门,他对人做了个‘出来’的手势。
没人知道韩凛说的是真话还是在骗人,赤尾鲐这人脾性冲动又心狠手辣,为了不惹麻烦、不带累赘,如果知道韩凛对自己而言并没有任何作用的话,他杀人灭口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林谨殊在这之前先把人叫了出来,何二忙再动手给那房间上了一把锁。
赤尾鲐问,“这小子是不是编瞎话骗我呢。”
林谨殊嘴里叼着烟,“我他妈上哪知道去。”
“你不是上过学吗?他说真话还是编瞎话你听不出来?”
“老子初二就辍学了,连他妈元素周期表都背不全,我能听出个屁来我还听。”
“草。”赤尾鲐骂了一句,“老子小学四年级辍学的。”
“”
话毕,两人尴尬的沉默一阵儿,而后像是想起什么,又齐刷刷的转身朝何二望去。
何二一个激灵,他忙举起手来解释说,“那什么,哥哥们,我虽然参加过高考并且光荣落榜,但是这元素周期表我也真不会背,里头那小子说真话说假话我照样听不出来,你们可千万别指望我。”
“谁他妈指望你。”赤尾鲐啐了一口,“我还是回去找个会提纯的人来,看看他能不能教教这小子,妈的好歹是当年风光过的省重第一,怎么现在屁用没有,这种人不该是自己拿着原材料都能造出一架轰炸机来的吗?”
林谨殊想笑,看赤尾鲐走掉之后,他这才回头拍了何二那厮一个大脑瓜蹦子,“傻站着干什么?还不给人倒杯水进去?”
“啊?”何二傻愣愣的,“给谁倒杯水。”
“你说给谁倒?这屋子里还有谁需要你给倒水?”
“大哥你口渴了呀?”
“”
“不是,您不会是让我给里头那人质倒水喝吧,那可是人质啊,咱要当大爷供起来那他还能叫人质吗?”
“不是人质是什么?不是人质他还能是你爸爸?”
林谨殊跟这帮子人混在一块儿是真心的觉得自己活的累,一群白痴,脑子反应慢,又蠢,反射弧长,脑洞还清奇,稍微遇着点儿正常的事儿就半点儿也不正常,反倒是在逃跑,反追踪,杀人放火这些事儿上显得格外的有天分。
就比如那赤尾鲐,提起专业的东西一点儿不会,和警察干架、挑事儿,抬杠倒是牛的一批。
“没听见人嗓子都快给毒哑了,这几天下雨湿气重,天儿又潮,那么斯文一人,你当跟你们似的皮糙肉厚?就这么把人扔在地上,冻病了冻死了你来赔?赶紧倒杯水给他灌进去,人关起来就行了,还拿铁丝捆,怎么,你们几个废物还看不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医生?”指着人鼻子一通臭骂,林谨殊临走之前还抬腿踹翻了一张椅子,“大爷的,白他妈给老子招这么多事儿回来。”
至少保证了韩凛目前的生命安全,林谨殊离开的还算安心。
而苏青濑作为韩凛被劫事件的第一现场目击证人,自然被警方问话问的更多,不过他根本想不起来什么特别值得引起人注意的地方,说的话大多都是警方已经掌握到的线索。
早上林谨殊是先把人送回了家,自己才找了借口再往外跑。
苏青濑脚踝扭伤,正常走路有一定的困难,也亏得是自己不方便,否则就这工作狂的属性,那绝不可能点头答应请假在家休息,林谨殊回家的时候还买了些苹果,伸手推开房门,一听见厨房有动静就忙拎着水果袋子冲进去。
“我的祖宗啊,腿伤了能不能自个儿安静待着,你你弄这猪骨头干什么?你这开水都滚了怎么不关火?刀能这么放吗?刀不放好掉下来伤着脚可怎么办?这垃圾桶里怎么有血啊?你切着手了?赶紧手伸出来给我看看。”
一回来就闹的鸡飞狗跳,指着人好一阵儿骂完,林谨殊把厨房里的东西给收拾妥当后,这才拎着苏青濑把人放回了沙发里。
“这脚怎么还这么肿呢?你也真是,这单腿蹦都拦不住这颗自由的心,你一天到晚瞎蹦什么?”
苏青濑窝进沙发,手里还捧着一杯林谨殊刚刚给自己倒的白开水,他伸出脚去任由那人仔细给自己按摩换药,虽然嘴里骂骂咧咧的没一句好话,可手上的动作却轻柔无比,生怕自己那点儿没做好又得把人家给弄痛。
苏青濑说,“难得我在家,想着给你弄顿饭吃呢,再说慢慢也能走,没那么夸张。”
“等你这脚消肿了再来和我说有事没事的话。”拆掉之前的纱布,林谨殊涂好一层药膏,再扯了新的绷带来包扎伤口,“以后我不在家你别进厨房,这脚又不方便,要真出个什么事儿跑都跑不了。”
“好了。”扎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林谨殊轻轻伸手拍了拍苏青濑的小腿,“看我这手艺都能做护工了。”
苏青濑笑,他伸手去替林谨殊捋了捋额前的碎发,“每天搬垃圾很累吧,要不改天换个别的事儿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