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寒刚接受完采访回来,听见有人叫自己,抬头望过去,便看见那张熟悉的脸。
尤昊长得很面善,光从长相完全看不出是个小人。
他微微眯起眼睛:“尤昊,你在这做什么?”
再次相见,岁寒没什么情绪波动,谈不上愤怒,也没有怨怼,只是身体里流淌的血液温度持续下降。
他必须保持冷漠平静,才能忽略胸口翻涌的恶心与钝痛。
那件事刚发生时,岁寒曾求助过警方,但因为证据不足无法立案搜查。
尤昊有一大帮在社会上混的朋友,对这种偷鸡摸狗、老赖甚至牵涉到诈骗的勾当很内行,知道该怎么销毁证据脱罪。
当时他社会经验尚浅,吃了个天大的哑巴亏,后来爷爷去世,岁寒自己也病的不轻,对找到尤昊追回这笔钱的事已经不抱希望。
只是没想到,这人居然还敢回来打比赛。
“a。”尤昊勉强笑了一下,说“好久不见,你比之前更帅了。”
岁寒挑了下眉:“你来就是跟我说这个?”
“不不,我是想向你道歉,解释之前的事的……但是袁队不让我进去。”尤昊抿了下唇“当然我能理解你们的心情,确实是我做错了事,我都认。”
“哦。”岁寒淡声说“那你去和联盟方面认吧,我没兴趣听你说这些。”
他绕过尤昊,到休息室前敲了敲门:“袁队,是我,开门。”
三秒后,门打开,岁寒往里走,没想到尤昊也跟着挤了进来。
他看看其他人,点头弯腰地问好,一副老实憨厚的做派:“对不住,对不住,打扰大家了。”
林语迭和盛开认出他,都皱起眉:“滚出去。”
陶默和秦风不知道其中内情,懵逼地坐在旁边不敢说话。
尤昊缩起肩膀,仿佛被他们的呵斥吓到:“对不起,当初那事是我做的不对,可我也是不得已……大家给我个机会吧,好歹让我和a说清楚。”
“说尼玛。”林语迭走过来撵他“滚,赶紧滚。”
岁寒抬手拦住他。
“……岁岁。”林语迭皱眉说“你不会真要听这傻逼解释吧?”
岁寒笑了一下:“既然他一定要说,我就听听好了。”
他走到沙发边坐下,端起了自己的水杯,抬手示意尤昊:“来,请开始你的表演。”
低头喝一口水,岁寒懒散地往后靠在沙发背。
尤昊抿了下唇,紧皱着眉头开口说:“a,你也知道,我从小家里穷,爸妈那辈欠了一屁股债……追债的人知道te拿了冠军,就来俱乐部找我讨债,可我只是替补,s赛都没上过场,根本还不上他们要的数目。”
岁寒点点头:“找我借钱的时候你已经说过了,然后呢?”
“他们威胁我,如果还不上钱,就对我老家的亲人动手,我也是不得已才想到找你借。可谁知道他们拿到钱还不知足,要让我掏更多,我实在没办法,只好连夜回老家带家里人跑到别的地方去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