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氏气笑了,她一位长辈也不好同晚辈斗嘴,只坐着不说话。
齐琬拍桌而起,喝道:“放肆!你既然说自己是客,有做客人的规矩吗?不经通报跑来同长辈大吵大闹。”
袁盼弟双手插腰,开始耍泼,“我是客吗?我是主人!我娘是齐府的嫡女,我是齐府的嫡外孙女。”
齐琬嘲笑,“哟,还知道用‘外’字呀,”她问,“你姓什么?”
袁盼弟理亏,说不过齐琬,大骂:“你这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有什么资格教训本小姐?”
“我嫁不嫁得出去,不用你这姓袁的来操心。你嫁出去了也不会有好下场,这是很明显的事。”齐琬回道。
袁盼弟说不过齐琬,急得失了理智,开始又哭又骂,“齐家长房狗仗人势,欺负我。”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泼。
齐琬上前想揪着袁盼弟扔到院子外。
袁招弟走了进来,她羞愧地跪下道歉,“对不起,大舅母。”
她转头训斥妹妹:“你别在此丢人了,这里不是袁家。”
袁盼弟用尽全力大叫,“我不要你管,是她们给我下药,先欺负我。”
袁招弟说了实话,“不是舅母她们给你下的药,是我用针扎了你的睡穴。”
她说了理由,“你要跟着去丞相府,我不想你去。”
众人听了恍然大悟,原来真相是这样。
袁盼弟抬起眼,见姐姐不是在说笑。
她像是疯了一样,纵身扑到姐姐身上,扬起双手,又是抽脸,又是扯头发,“你这个娼妇,你这个……”骂的话不堪入耳。
吴妈忙上前捂了齐琬的耳朵,不敢让小姐听见这种污秽下流的骂人话。
袁家来的丫鬟婆子赶紧上前拉架,“别打了,二小姐,当心大爷知道用家法。”
“快放开呀,二小姐。”
齐府上下全都瞠目结舌。
没想到,齐月华将小女儿教成这般的泼辣下作。
裴氏彻底发了怒,她拍桌而起,“拉住她,还敢打自己的亲姐姐。”
一队婆子上前,将袁盼弟强行扯开,捂了她的嘴,袁盼弟的手上还捏着一把青丝。
再看袁招弟,她坐在地上双手护脸,手上被抓得血迹斑斑,头发被扯得乱七八糟像鸡窝。
袁盼弟还拼命挣扎,要向姐姐奔去。
裴氏下令,“将她送回院子关起来,今晚上不给饭吃。你们要将她看紧。”
“袁家婆子回去一趟,将今天的事告诉给你家老夫人和袁大爷。”
“是,大夫人。”
几个婆子强行将又踢又蹬的袁盼弟架走。
齐琬同情地看着,坐在地上强忍着不哭的袁招弟。
她对下人道:“你们快扶表小姐起来。”
丫鬟们上去将袁招弟扶起来,有小丫鬟端来热水,拿来布巾,为袁招弟洗脸,重新梳发。
林嬷嬷进室拿来药膏,为袁招弟的双手涂抹。
她见表小姐一双手上被抓了七八条口子,小声道:“别沾水,会留疤。”
“我记下了,谢谢林嬷嬷。”袁招弟忍着痛楚,轻声道。
众人只摇头,不好当着袁招弟议论。
姐妹是同一个娘生的,性格完全不同。
齐琬起身,邀约,“大表妹,去我的院子坐坐。”
“好,齐表姐。”袁招弟温顺地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