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普被被獠牙刺穿皮肤的突如其来的疼痛吓得一哆嗦,一张嘴紧紧地咬住了她的皮肤,就好像一块面包被咬住一样。这次咬的时间不长,但很突然,图尔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就放开了她的手。
她拿起她的手,紧紧地握在胸前,同时也看了一眼手上被图尔咬的两个洞。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瞪大眼睛问他,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他是饿了吗?所以决定让她作为备用血库,或者应该说应急食物?
“你的血味道很甜。给我,让我再咬一口。”图尔说着向她伸出手来,但洛普却一溜烟跑到了车厢的另一个角落。这并没有什么区别,因为车厢空间狭小,除了窗户之外没有其他地方可以逃了。
除了小时候被狗咬过之外,她从未被人咬过。她疑惑地看着他。两人互相对视着。
图尔伸出粉色的舌头舔了舔嘴唇上的血渍,喉结上下动了动。几秒钟后,洛普问道:“你不饿……吗?”
“你怎么会认为我不饿?”洛普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继续盯着他看。“你真是不懂礼貌,当你的主人饿的时候拒绝给他提供食物。我是不是应该惩罚你?”
她看到他从座位上挪过来靠近她,这次她轻轻咽了口唾沫。难道他真的要喝她的血吗?她还记得有一次他从尤瓦茵夫人的脖子上吸血,直到这位夫人昏迷过去。
看到绿色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图尔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把你的手给我。听话点,小甜心。”听到他甜言蜜语后,她更加警惕了。“这次我不会咬你的。”笑容渐渐收敛,让她不明白如果不是因为他咬她,他为什么要她的手。他哼了一声,好像在等待什么似的,洛普不情愿地把手伸给了他。而他紧紧地抓住她的手,让她的手重新靠近他的脸,这让她惊慌失措,她的心跳得很厉害,因为她已经做好了疼痛的准备。
她的这位主人只说了不咬她,但还不到一分钟,他就准备张口了,“你告诉过我你不会咬我的。”这话语从她的嘴里迅速地飘出来。
她的眼神注视着他,轻轻地从他的一个眼睛转移到另一个眼睛上。她的嘴唇张开,努力呼吸着。
图尔向前靠了靠她的手,又把头缩了回来:"洛普,你只看到了奴隶制度中最糟糕的一面。奴隶们受尽折磨、痛苦和死亡,有些人在被交给主人之前就失去了理智。他们中的大多数人把买来的奴隶当作自己的消遣。你知道我为什么买你吗?你总是问我为什么买你,今天看你能不能回答我。"他的话让她皱起了眉头。
她怎么会知道他为什么买她呢
当她的心怦怦直跳地看着他靠向她的手时,他仍然握着她的手,他说:"我说过我不会咬你的。"然后,图尔舔了舔他造成的伤口,毫没有因为他现在亲密地接触一个比他低等的人而感到懊悔。
洛普已经停止了呼吸。她的眼睛比以前睁得更大,浑身开始起鸡皮疙瘩。图尔又舔了几下,每次他的粗糙舌头碰到她的手时,伤口就会愈合一点。
她眼前的整个场景都很刺激。他之前拨弄过的头发像羽毛一样拂过她的手。图尔看起来就像一只黑猫,可能是因为他那漆黑的头发。他闭上眼睛,直到他睁开眼睛看着她。
当他终于抬起头来时,握着她的手松开了,让她滑了出去,却让他抓住了她的食指,"总是这么急着逃跑。"
“我没有逃跑,”洛普回答道,她的心跳加速,而她并不在意这一点,因为她的主人图尔舔了她的手。哪个男人会这样做?!她在内心惴惴不安。
图尔向后靠去,眼睛盯着她,里面充满了戏谑,“你说你今晚从未想过要逃跑,是吗?”不幸的是,尽管她努力不让自己带出任何情绪,但她的心还是出卖了她。“当一个房间里满是可能想要追捕你的吸血鬼时,你应该知道逃跑是不明智的,洛普,”这确实在她脑海中闪过。她知道在这个时候逃跑虽然看起来可行,但同时也会招致同样的风险。"虽然很多人虐待奴隶,但也有一些人希望建立良好的主奴关系。这就需要奴隶奉献自己的一生,而主人则提供奴隶所渴望的庇护所。但这不仅仅是这些。这是一个信任的问题,没有多少人能建立和维持这种信任。"
“这并不能改变什么。图尔少爷。奴隶仍然会被视为比其他人低贱,你永远不知道他们的生命何时会被夺走。”
“这就是你错的地方,我和我的表弟经常把下棋作为消遣游戏。如果说我在里面学到了什么,那就是只要是勇于牺牲的战士,就能下到最后,到最后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就能成为什么样的人。"
他说的这些话在她心中产生了深深的共鸣。她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他。这是图尔第二次说出她所仰慕的话,就像此刻她所处的隧道桥尽头出现了曙光。
很多时候,图尔总是喜欢看到别人恼羞成怒的样子,他的话直击人心,大多是讽刺或威胁的言辞。但现在,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移不开视线。
“我的话让你着迷了吗?”他打破了洛普的遐想,她的目光垂下来,听到车夫问图尔:
“主人,马已经喝过水了。我们要出发吗?”
“我们走吧,”图尔命令道。马车夫跳上了座位,马车微微晃动了一下
尽管洛普从未玩过这个下过棋,但听说过很多关于国际象棋的事情。像她这样属于农民阶级的人,为了生存日复一日、周而复始地劳作,根本没有时间去下棋。只有那些有钱的男人和女人,那些属于上流社会的家庭,才有时间玩游戏、看戏剧、参加茶话会,而这些是贫穷的女人或男人做梦也想不到的。
尴尬的感觉刚刚开始消失,图尔的话又让她的尴尬更加明显了。“你会下棋吗?”他问她,她摇了摇头,“你听说过吗?”这一次洛普点头表示肯定,“话说,亲爱的小老鼠。你嗓音很美妙,不要沉默来掩盖它,”他的话太直接了当,感觉从两天前开始,他的话就一直在攻击她,以前不是没有,但这次有点太直接了,这让她毫无准备。
“是的,图尔少爷。”
如果洛普属于更高的阶层,也许她会认为图尔正在向她求爱。但洛普是一个奴隶,图尔是一个奇怪的有着高贵血统的吸血鬼,他的所作所为让人始料未及。她想得越多,就越觉得压力很大,想他是否是为了自己的乐趣而追求她。
"下棋并不难。等我们一回家,我就教你。到明天早上,你就会成为下棋的高手。"图尔承诺道。
回到宅邸时,大部分抵达图尔宅邸的马车都已离开。图尔和洛普离开大宅已经有三四个多小时了。
达米恩一直信守诺言,他让洛普坐在一个黑白棋盘前,上面摆着各种形状的棋子。他从头开始教她,从每个棋子的基本作用开始讲解。出乎洛普意料的是,图尔没有急于求成,而是慢慢地教她,让她一个一个地理解。洛普看着棋盘上黑棋和白棋的对局,心想,如果有人说图尔没有耐心,那就错了。
图尔走出房间十分钟,等他回来时,洛普的头已经靠在床上睡着了。她轻轻地吸气和呼气,但身体仍然僵硬,仿佛房间里只要有一点声音,她就会醒过来。关上门,图尔走上前去,拉开棋盘,把棋子放回原位。回来后,他坐在她旁边的床上,看着她熟睡的脸。
他的手抚摸着她的脸,想把旋在她脸上的头发拨开,但中途停了下来。他缩回手指,摇晃着她的肩膀,"睡到床上去,小老鼠。"她会着凉的,图尔想,他听到她哼哼着仍在睡觉,“要么自己上床,要么我自己抱你上去,”他低声说最后一句话。
没有得到她的回应,他叹了口气。他走到壁炉前,拉出抽屉里的备用木柴,把它们放进已经燃起的火堆里。图尔站起来回到洛普身边。把她抱起来,放在床上,给她盖上毯子后,看到她在毯子下面蜷缩了一下。
图尔盯着她看。自从他买下她以来,他就预感到洛普不仅仅是一个普通人,而是一个女巫。问题是她是哪种女巫,但看到她的特征,通过简单的测试,他认为她不可能是黑女巫。
是她脚底的伤口让他怀疑她是女巫。这只笨老鼠根本不知道踩在生锈的铁块上会发生什么,而她的脚踩得太深了。当时,他的话里充满了威胁,但他别无选择,只能用指甲刺破皮肤,把她脚上的血和脓拔出来。带她去任何地方看医生都只会引起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