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王顿时偃旗息鼓了,有点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随便吧。”
姬七紫一直支着耳朵偷听,可惜声音太小,完全没有听到,傻爹和蠢六叔会有什么秘密?
怀王气馁之后,缓了一会才说道:“我母妃既然能知道,其他娘娘肯定也能知道,当心他们从中作梗。”
姬淮脸上却浮现了一丝轻蔑的笑意,才幽幽道:“那就让他们来吧,看父皇是削了我,还是削了他们?”
怀王顿时了打了一个激灵,眨眨眼好像才恍然大悟道:“对啊,既然朱康成是死在玄衣卫地牢,那肯定是父皇下令,所以父皇从头到尾都知道?”
姬淮抿着唇坏笑道:“我们兄弟内斗父皇可能觉得为难,但朱康成及其余党明显属于外敌,老大他们要是利用朱康成做文章构陷我,那倒霉的只会是他们。”
怀王吞咽了一下口水,两眼发直,好半天才说道:“是啊,希望大哥三哥他们不要那么蠢。”
但肃王、晋王、楚王、燕王等人不知道前因后果,还以为太子打听朱康成,是想与前任太子的余孽有什么瓜葛,他们怎么不想从中做文章?
也就楚王、燕王一向谨慎,且他们根基浅薄,于是这两人琢磨了许久,没有轻举妄动。
景园十六年新年第一次大朝会,景元帝大发雷霆,重重申斥了大皇子肃王和三皇子晋王,满朝文武大臣摸不着头脑。
这开年就是一场雷霆风暴,不止朝臣被吓得不知所措,新年的余味仿佛一夜之间就消散了,京城的气氛凝固,百姓来往之间都多了几分小心翼翼。
与此同时,扬州的血案有了结果,镇国公牛天佑麾下的一员将领带军队镇压了完全化成山匪的暴民,将近一百人全部在扬州菜市口被处死。
当然姬淮收集的扬州知府刘学文的罪证证据还是公布于众,如果刘学文还活着,不说九族被牵连,也会牵连三族,鉴于他及其妻儿子女全都丧命于血泊中,朝廷不株连刘家合族,但也足够刘家上下胆战心惊了。
还有那几个同样丧命于血泊中的不良奸商,其家中资产全被充公,其家族也被遭到审查,最后充公百分之八-九十的资产,才换得了活命的机会。
当然这其中某些不可言说的操作,就不是外人能了解的了。
姬七紫听着傻爹和美娘讨论这件事情,两人脸色都很沉重,纪氏在思考朱康成余党那些人,这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啊,现在姬淮在明,那些人在暗,根本不知道有哪些人,而且既然能在江南搅风搅雨,那很显然人脉很广。
姬七紫心中也闷闷的,她在想那些被逼不得己化为暴民的人,起初他们也只是普通百姓,但心里的恶魔放出来之后,他们就成了伤害别人的刽子手。
原本这些人如果只是伤了刘学文及那几个富商,也就酿成了血案,但若后面他们没有杀害那么多无辜的山民、村民,或许他们不会牵连家人,那几十口人全部都被当场处决了,不管男女老弱,一律斩首示众。
一家三口吃了一顿闷闷的午饭,刚把桌上的残羹冷炙撤下去,就有小太监来报,说怀王来了。
姬七紫立马抱住傻爹不放,蠢六叔这时候来肯定有事情,说不定带来了非常有趣的故事。
姬淮定定的看着女儿,然后还是抱着女儿一起到前厅见老六。
怀王正毫无仪态的摊在椅子上,他的脸上就是大写的郁闷,就这么一会工夫,他已经喝了好几杯茶水,中午没吃多少,但是喝茶喝饱了。
“我去见了大哥和三哥,他们俩的想法和我完全不在一条线上。”
这也就是怀王郁闷的地方,肃王和晋王还以为被景元帝申斥是因为扬州血案的事情,毕竟扬州知府确实是肃王的人,而江南总督确实也是晋王的人,作为江南总督,任由刘学文在任上胡作非为,这是失职。
作为这两人背后的主子,肃王和晋王当然讨不了好,他们也以为是这件事情,完全没有想到最让景元帝生气的是,他们俩要构陷太子勾结前任太子余孽的罪证,这后续还未来得及安排,被关禁闭思过的两位王爷只好暂停这个计划。
姬淮意兴阑珊道:“这也不怪他们,他们并不知道内情。”
他看了一眼怀里的女儿,如果不是女儿给了提醒,他肯定也会像老大老三那样,说不定就慢慢被套进圈套里了。
姬七紫一脸懵,目光在傻爹和蠢六叔之间来回,这两人在打什么哑谜?她怎么完全听不懂?
还有六叔那话是什么意思?大伯和三叔不就是因为扬州血案的事情被皇爷爷责罚么?
难道不是?那那会是什么?
怀王目光呆滞地看着一处,而后抹了一把脸,说道:“二哥,我如果把朱康成及其余党的事情告诉大哥和三哥他们,对你没妨碍吧?”
姬淮看着他,眼神有几分古怪,然后淡淡道:“随便你,这些老鼠藏得够深,有老大他们帮忙,想必掘地三尺总能抓出来一个,然后顺藤摸瓜,想必也能早点把余党头头给抓住。”
怀王明显松了口气,心中暗道,二哥说得有道理,大哥他们若知道了,有一份警惕之心,想必就不会再中计了。
大家同心协力把朱康成余党揪出来,这不是皆大欢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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