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没想到赫莉娅一上来就问这个问题,杰帕斯一时间还愣了一下,但想到问出这个问题的人是赫莉娅,他却又释然一笑,有种果该如此的感觉。
该怎么说呢,果然像是她能问出来的问题,不愧是他聪明机智的公主姐姐。
“虽然姐姐一副笃定如此的样子,但很遗憾,我不得不告诉姐姐,我们的神一直都在喔,我可没干那种可怕的事呢。”杰帕斯摊开双手耸了耸肩,颇有些无奈道,似乎是对赫莉娅一上来就把罪名安在自己这事有些不满。
“只是祂有些累了,陷入了沉睡之中,我则是借了祂的力量,代为管理而已。”
“我哪有胆子干弑神这种捅破天的事啊,姐姐对我还真是有很大的误解呢。”
神明还会累?这不扯犊子呢嘛!
你没胆子?我看全天下最有胆子的人就是你这家伙!
“神格这东西,也是能借的?”赫莉娅摆明了不信。
杰帕斯登时耷拉个脸,委屈道:“我说了姐姐又不信,那还不如不说……”
赫莉娅:啧!别以为装可怜装无辜装小孩我就会心软!
杰帕斯如今的个头跟赫莉娅差不多高,她抬眼看过去,就对上他那双毫无情绪波澜的红眸,视线下移,小家伙嘴角耷拉得都要垂到地上了,好一副被辜负了真心的可怜样儿——
赫莉娅没忍住,抬手按在了他头上,不轻不重地揉了一下,“是我想多了,没不信你,别不高兴。”
赫莉娅:擦!我只是陪他演一下!绝对不是可怜他!
杰帕斯的脸霎时就亮起来了,显然是对赫莉娅的这招摸头大法给哄高兴了,还按着她的手在自己脑袋上蹭来蹭去。
见着对方高兴,赫莉娅决定趁热打铁,问道:“那,你能给我讲一下,摩洛根教的神,是怎么一回事吗?”
“这故事挺无聊的,若是姐姐真想听,那就跟我去一个地方吧。”被哄好了的小孩儿就是有求必应,他挽着赫莉娅的胳膊,步子欢快地带着人往前走去。
二人又回到了祭坛,看着被自己轰出了好几个大坑的地板还有差不多已经报废了的魔法阵,赫莉娅难得地有一丝心虚。
赫莉娅:我这叫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是魔法阵先动的手,我这叫正当防卫!
“哈哈!姐姐还是一如既往地喜欢搞破坏呢。”杰帕斯看到眼前这片狼藉也没有恼,反而笑了笑,这语气就像是在夸把家拆了的孩子动手能力强一样,就特么硬夸。
“额……哈哈……是魔法阵先动的手……”赫莉娅心虚地移开视线,嘟囔道。
“无所谓,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姐姐想炸就炸了。”杰帕斯道,他拉着赫莉娅走到了那尊神像跟前,在赫莉娅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之前,就见他一掌拍在了底座上,整座神像发出轰隆隆的响声。
赫莉娅眼看着那几乎有三人高的神像一点点陷落,她的视线从神像的脚、腿、腰、胸、脖子、脸缓缓扫过,最后落在神像的头顶上,然后杰帕斯扯着自己的胳膊,跳到了神像的头上。
一开始赫莉娅不敢去看神像的脸,就是怕像上次看了阿达莱西的神像一样陷入神志不清的状况,但现在看来,这神像,好像没有别的什么特殊效果?
摩洛根教所供奉的神长得很倒是很普通,是那种看面相会觉得很老实的那种人,可谁又能想到这样的人却喜欢杀人呢?还玩得特别变态。
但这可以说这是所有神教中唯一一尊脸雕刻得非常清晰的神像,因为别的神教都没见过自家神长什么样,诸天神在保持神秘性这件事上达成了统一,当然也有直视诸神真容眼睛会瞎的顾虑在,总不能让自己的信徒全都变成瞎子吧?
但摩洛根教的神原来就是人,活生生存在过的人,最早一批的信徒肯定是见过他长什么样的,那当然就是长啥样就雕刻成什么样嘛。
“我们供奉的神,名叫欧西诺托·桑塔克,有人称呼祂作死亡之神,亦或是杀戮之神。”杰帕斯为赫莉娅一一介绍道,“但我觉得这些称呼都不准确,祂是死亡与美的结合,亦是新生与恶的共融。”
“既然这位欧啥啥的能获得神格,那就说明这世间承认了祂作为神的存在是具有合理性的,祂肯定是掌握了某项权柄,才能荣获神格。”赫莉娅努力回忆着自己曾在书上看过的神学知识,提出自己的问题,“可不管是死亡还是杀戮,亦或是美与生命,前者大概率是涵盖在邪恶女神的权柄之下,后者则是分别掌握在美神与丰泽之神手中。”
“权柄不可共享,不会重复,是独一无二的。那么,摩洛根教的神,究竟掌握着什么权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