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色,我何曾计较过你爱我多少?只要你让我默默爱你便好了,咱们一天未死,还有希望的,不要放弃……”钢男勉力鼓励秋色,可眼下又有谁能救得了他们?
“干么不答我?是怕了我吗?哈哈哈!知不知道你可以无牵无挂地尽情去爱秋色,叫我多么愤怒痛恨?我要你们一死一生,享受那永永远远,无边无际的深仇痛苦!”血海彻底疯了,是因为妒忌?可说不过去啊,秋色原本不是爱他的吗?“跟你的爱人道永别吧!”血海的手无情地抬起,这一次……
“不要啊!”钢男嘶声力竭地狂喊着却全然无力去阻止心爱的秋色就要遭毒手。
“永别了,钢男……来生,来生咱们可否再聚?”面对血海拍落的巨掌,秋色闭上了眼睛。
谁?谁能来救她?卓平凡不是在不远处看着吗?为什么不来!
血海的魔掌重重地劈落在秋色雪白嫩滑的脖子上,强大的劲力立时震得她七孔流血,佳人软软地俯卧在地,钢男爬向前去,秋色已经了无半点气息……秋色已死!
“秋色死了!天地万物听着,”血海迎着辟天暴雨将沾在掌上依然温热的,秋色的血紧握,接着狂笑道:“秋色死了,我血海再无任何牵挂,我是真正的无敌刀皇!人间将会在我刀下变成地狱,嘿嘿嘿哈哈哈!”
神和佛,你们这些反复无常的顽童,为了排除天上的无聊,把人间的哀嚎呼叫当作乐趣!你以为洒下那虚伪的同情泪,就可以挽回我们的疼恨吗?
“秋色,呜呜……我真没用,我保护不了你!”钢男也迎着那该死的雨,紧紧抱着体温渐渐消失的秋色尸体,痛哭流涕,伤心欲绝。
“看你哭哭啼啼的,哪里像一个男子汉?死了的人,可以哭回来吗?”一直隐藏在旁窥视的人正是卓平凡,这个深不可测的枭雄,他脑中在想什么?“罢了,以你的能力,想报仇之事天方夜谭,不如立时殉情,免得丢人现眼。”
“我的死,如果可以换回秋色的性命,我不惜一死,死一万次!可是,她死得这么冤枉……这仇一天未报,我绝不能够死!”钢男,满脸的水,是泪水还是雨水,或者两者都有?
“凭你那幅德行?嘿嘿,练一辈子也追不上血海一般呀!况且,他心中再无牵挂,短期内,功力便会提升到不可思议的天人合一地步,报仇?别妄想了!”卓平凡的话如利剑一样割在钢男的心窝,句句难听,句句都是实话。
钢男怎么不知道卓平凡所指?“呜……如果我以前肯专心苦练,今天又怎会阻止不了他,这深仇大恨,就是粉身碎骨也要报!只要能找到一个跟血海旗鼓相当的名师……”跟血海旗鼓相当的人,世上有几何?或者有,但世界之大,怎么去找?突然,钢男想起了一个人,“对了!只要你肯收我为徒,我就有杀死血海的把握!”
这是笑话吗?卓平凡可是他钢男的杀父仇人,怎么可能收他为徒?“哈哈,你是否失心疯了?老子是你的杀父仇人呀!你不找我报仇已是奇怪,难道一个女子比父亲还更重要?况且你以为我定肯收你么?”
“我连血海也胜不过,何况是你?只要你传我武功,能将血海杀死,我才有充足信心找你为父报仇!你可是怕了?怂了?不敢了?”
好一个激将法,虽然这与他的本意没多大出入,这就对了嘛!
“哈哈哈……好狂妄的小子,是挑战老子了!我教你也不怕你胜过我,就收你为徒!徒弟要杀师父,好有趣呀!哈哈哈!”卓平凡嘴角牵起一丝难以觉察的诡笑,满肚密谋的他,心中到底有何阴谋?似乎一个由恶魔精心策划的疯狂游戏,就要在泪水中展开序幕!
惨痛的打击将会改变钢男的性格、人生!这不是终结,这只是开始,史无前例的****由这一刻开始!
雷行隆隆,而声凄凄。地上泛起串串涟漪,扩散又扩散,就像那叫人心碎、蚀骨钻髓的沉沉悲哀!冷,非郝雨,只因心死,生时难共聚,死后永分离。
天涯位于蜀中山脉连绵,恒古人迹罕至之处。崖高千丈,独自傲立于群峰之上,直插云霄,山势峥嵘险绝,飞鸟难渡,猿类难栖。日华普照之下,阵阵浓烈得叫人喘不过气的战意,充斥天地,化不开,已近爆炸点。
半年后的此刻,崖上插着一把剑,一把‘残剑’。
“一别半年,你明显变了,我发现一种以前在你身上找不到的冰冷与杀气。”山风吹拂过那一头如飞瀑的黄发,黄狗接着道:“想不到她的死,会令一个不羁浪子如你,改变良多。居然可以立定心肠,重新振作,肯去投师学艺。”
“人生的转变,原是无奈,谁不想保留美好的过去?可是命运怎会轻易饶人?唉……我若不改变,也不会有今天你我的一战。”
“今天一战之后,你便要去找血海报仇了,可有把握吗?”
“血海……”仇人的名字一经由黄狗提起,那潜藏钢男心底,永难熄灭的愤怒之火,立时狂升爆涌!“与血海对决,我情知未必有命回来,但无论如何,是不能避免的。今天一战,是你长久以来的愿望,现在就让它实现吧。”半年不见,钢男成熟了很多,只见钢男消瘦苍白的脸上,两道浓眉弘结,一双眼眸中闪烁着几近疯狂的异彩,往昔飞扬开朗的神情,早被仇恨、杀意冰封。
“好!你我无需留手,叫鲜血来见证咱们的友谊吧。”黄狗已经蓄势待发。
“先始声明,免得时候反悔,此战如若我赢,咱们以前的约定,还需依旧维持,直至你赢我为止。”钢男想起了一件事,这件事事关黄狗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