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手机屏幕的微弱亮光,这栋充满传说的破旧旅馆终于完整呈现在我眼前。
三层独栋,一左一右两个楼道口,台阶上堆着未清理干净的垃圾,墙角还扔着警察办案使用过的警戒线。
不是施工现场那种黄白警戒线,而是命案专用的深色蓝白警戒线!
“这种东西居然没有回收?”如果换个普通人过来恐怕感觉不到什么异常,但在警校混过几年的我已经给这地方打上了凶杀和诡异的标签。
“有人吗?住店。”楼梯很窄,上到二楼才看见旅馆前台。
残留油渍和污垢的台面上,摊开摆着本笔记,上面胡乱记录了一群房客的信息和身份证号,字体潦草,看起来就像是小学生的涂鸦。
“都什么年代了还手写记账?”我信手翻看,最早的一条入住记录也是在一个星期以前:“合着整栋楼现在就我一个房客啊……”
“咳咳……”笔记被五根枯瘦的手指按住,前台里站起一位头发都快要掉光的老人:“要住店啊,一个人吗?”
苍老的声音好似风中烛火,有种难以掩饰的虚弱。我若无其事的后退一步,余光已经把老人面容记在心里:双眉很淡,左半脸长着稀稀疏疏的老年斑,而右边脸似乎被火灼烧过,有一块拳头大小的伤疤。
“恩,我一个人。”老爷子的长相属于看一眼就永远忘不了的那种,说实话,直播还没开始,我就已产生惊悚的感觉了。
“身份证看一下,要登记,单人间一晚上35,押金就算了,别弄坏屋里东西就成。”老爷子登记完后,递给我一把钥匙,并朝昏暗的走廊那头喊道:“老婆子,带客人去103,再烧壶开水送去。”
“103?”阴间秀场的直播任务是在203房间入住,我皱起眉头:“老板你看能不能给我换一间房?”
“行,那你要换哪间?”
“203。”
“啪!”
老爷子手中的钥匙直愣愣摔在水泥地面上,他的反应让我有些出乎意料。
“您这是怎么了?那间屋子不能住人吗?”我表情平淡,双手却插入裤兜,一手抓紧符纸,另一只手握紧手机。
“能住……只是我们这里几个月前刚死过人,那个死人的房间就在203对面……”
“在对面怕什么?又不是正好死在那个房间里。”我故作轻松:“就这间吧,老板你不要搞封建迷信,我们要相信科学。”
“那好,那好……”在老爷子找203房间钥匙的时候,我蹲下身想帮他把掉在地上的103钥匙捡起,可一低头却发现了个奇怪的地方——老爷子穿着双沾满土渣的胶鞋。
“这是在室内,他为什么要穿胶鞋?”
“走吧,我带你去看看房间。”说话的是一位阿婆,她单手提着暖壶,虽然年龄和老爷子差不多,但看起来矮胖粗壮,很有几分力气。
我把钥匙放在前台,抱起皮箱跟着阿婆上了三楼。
“不是要去203吗?为什么跑三楼来了?”跟阴间秀场的任务有关,我不敢打半点马虎眼,生怕出现差错。
“一楼不住人,103房在2楼,203房间就在3楼。”
总感觉走了很长时间,楼道里仅在拐角处有一个灯泡,而且还忽明忽暗,时不时的自己熄掉,过会儿又莫名其妙的亮起来。
“就是这了。”阿婆把钥匙插在门锁里,指了指门上的数字。
“好的,麻烦您老了。”
我刚要推门,身后又响起阿婆碎碎念的声音:“诶,这边不比城里,晚上可不敢乱跑,要是……”
“要是什么?”
“要是凌晨以后有人敲门,或者有什么声响,你就当听不见,千万别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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