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亲手杀死自己孩子的人居然当着我的面,堂而皇之的说自己是个好父亲、好丈夫。
我冷冷一笑:“虎毒尚且不食子,你也配说自己是一个称职的父亲?”
“我知道你可能不相信,但那时的我已经身不由己。”宋文轩眼中蕴含着非常复杂的情感:“请让我说完,至少在我生命的最后一刻,给我一个辩驳的机会。”
“你说吧,我也想听听魔鬼是怎样变成的?”
“五年前我在国外攻读心理学博士学位,我当初的论文课题是人体应激性和精神自我保护,主要就是测试人体的精神承受极限,从而探索出大脑内部自我调节的原理。”
“试验的过程有些残忍,但只要让我试验成功,那以后人们就可以人为调控情绪,抑郁症、狂躁症等等精神疾病都可以迎刃而解。”
宋文轩的初衷是好的,这也是他埋头试验支撑自己走下去的理由。
“我的课题一开始进行的很顺利,但随着试验程度加深,渐渐找不到合适的志愿者。没有办法,我只好使用非正常渠道引入的患者,但在试验后期,因为一个极小的失误,导致患者死亡。出了人命,我的研究课题被叫停,资助我试验的公司也撤除资金,不再对我进行资助。”
“没有办法,我当时只好暂时放弃这个课题,选择其他方向先拿到了博士学位,再后来我就带着家人回到了国内。”
“当时我国的心理学水平相对来说还有些落后,所以我年纪轻轻就被委任为某精神病院院长,在任期间,我对自己曾经放弃的课题念念不忘。”
“所以我又利用自己手中的资源,继续当时没有完成的试验,一连几个月都没有任何进展,直到后来我遇见了一位与众不同的病人。”
宋文轩脸上露出捉摸不透的表情:“我从业期间见过上千名精神病患者,但他是个绝对的例外,一直到现在为止,我都无法判断他到底是不是一个疯子。”
“他不喜欢说话,沉默寡言,看起来六十岁左右,他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也没有家人,全部资料只是一张白纸。”宋文轩叹了口气,声音终于有了变化,带着一丝丝悔恨和畏惧:“他身上唯一的特点就是佩戴着一个佛头吊坠,无论做什么吊坠都不会离身。”
“佛头?”
“是的,佛头长着两张不同的脸,我从没见过类似的神佛,现在想起来,那可能是某个邪神的象征吧。”
宋文轩的话在我心中掀起轩然大波:“又是双面佛!”
“我一开始怀疑他得的是老年痴呆,后来才发现事情远非我想的那么简单。”
“老人身上有一种特别的气场,不管是多么狂躁疯癫的患者只要跟他在一起都会变得老老实实。”
“我甚至见过一个先天性脑瘫,智力一辈子都只能维持在三岁的患者,寸步不离跟随在老人身后,甚至学会了端茶倒水!”
“这在我看来无法想象,根本不能用医学来解释。”
“于是我开始主动接触老人,用了差不多一年的时间,老人才总算开口,他说这不是特异功能,而是降头!”
“降是指通过邪术、下蛊、用药等等方法,头则是指受术者本身。”
宋文轩停顿了片刻:“也许你会觉得我一定是疯了,专修心理学兼修西医的海归居然会去相信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起初我确实是这么认为的,但随着老人为我展示出更多超出科学解释范围的手段后,我开始对自己产生怀疑,我用十几年建立起的心理学体系轰然倒塌,我开始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偷偷研究起降头术。”
“降头练至高深处,可以无声无息操控别人的心神,这种对精神的掌控,和我最开始的研究课题不谋而合。为了获得更多修炼上的指点,我利用手中职权帮老人更换了病房,满足他一些奇怪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