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找死!”路飞和阿杰握紧拳头欲冲上去,靳岑秦铭拦住他们时听到李宇阴冷的声音:“都他妈给我老实一点。今天我只有一个人,吕家群,是男人的话,别怂。”整颗头涨得通红的吕家群没有去看秦铭他们,只是起身抡那张丑恶的嘴脸。李宇漫不经心动了两下脚踝,才蓦地松劲,走到一旁拿空酒瓶。“你说你急猴什么?老子的人被你拐去我都没说什么,玩玩你的人,大家礼尚往来,不过分吧。”他将瓶子甩到另一只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我都说了,任心无趣得很,自己不服气要跟我去二楼后座,结果我兄弟让她喝几杯都不肯。又哭又闹……”李宇满脸嫌弃,厌恶地皱眉摇摇头:“这种女孩我见多了,无趣。”他蹲下来,微眯起眼睛,语气轻佻:“叶一竹是真他妈胆大,喝了我整整一瓶酒,她倒不怕我往酒里下药,当场就把她办了。”听到这话,所有人脸色巨变。秦铭心颤,放声质问:“你在酒里下药?”李宇没有转头面对秦铭,而是始终含着一丝不明意味的笑欣赏吕家群的表情。吕家群撑着地面坐起来,分明俊朗的五官纹丝不动,抬脚往李宇心窝狠踹一脚,随即踩住。始料不及,李宇整个人撞到桌角,满桌的酒瓶稀里哗啦落下来。“家群,冷静!”看到吕家群眼里喷出红光,秦铭他们终于坐不住。李宇也像彻底失去和他周旋的耐心,脸上嬉笑霎时被狠戾吞噬,反手举起一张高脚凳向吕家群砸过去。场面一片混乱,直到警车鸣笛。滑板叶一竹回到家的时候,屋里难得亮灯,刘圻梅坐在沙发上摆弄电脑。“我爸呢?”刘圻梅抬头看她一眼,随口一说:“应酬。”两人再次陷入沉默,叶一竹把书包放下,拖鞋甩到一边,盘腿坐下来开了袋薯片,目光盯着电视。“哎呀,别老穿着外面的衣服坐沙发,说了多少回了……”“这都几点了,还吃薯片……”“我饿。”叶一竹不为所动,继续该干嘛干嘛。又过了几分钟,刘圻梅放下电脑,用手揉了揉鼻梁,问她:“怎么今天回来了?”平时叶一竹都在出租屋,就算偶尔回来,也是周六白天才到家。终于等到刘圻梅问这句话,叶一竹如蒙大赦,立马放下手里的薯片。“妈,我爸和谁吃饭呢?”刘圻梅淡淡开口:“谁知道,他没和我说。”比失望来得更快的,是挂在母亲眉目上那抹浓重的哀伤。见她不说话,刘圻梅心头一动,察觉到她的心思,“你有事找你爸?”叶一竹回神,点点头:“你要是能联系上谭叔叔,我找你也是一样的。”这个女儿的直白,刘圻梅向来有些无所适从。不知道她遗传了谁,总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却从不跟谁拐弯抹角。“什么事?”刘圻梅听到与公安有关的种种,心总会莫名空跳两下,这是四年前留下来的后遗症。“妈,我有个朋友……”叶一竹说了一半,就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总归有几分心虚。这么多年她能在刘圻梅眼皮子底下来回晃蹿,掩饰到如今,已经算十分幸运。“朋友?”刘圻梅冷笑一声,慢悠悠开口:“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能进局子喝茶的朋友。”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转动,静音的电视画面正好演到高潮情节,叶一竹面不改色,“是秦铭的朋友,我们一起玩过几次,朋友的朋友,也是朋友。”她脸不红心不跳,拿秦铭做挡箭牌。“秦铭的朋友?”秦铭是她们初中班级第一,却是出了名的不受管教。可在家长眼里,能被保送上市高的成绩,足以成为抵挡所有陋习的理由。刘圻梅和秦铭爸爸在美国曾共事过一段时间。“犯了什么事,需要惊动你谭叔叔?”“打架。”叶一竹老老实实回答。如果这件事要麻烦谭处插手介入,自己就算编出花来,也过不了刘圻梅亲自打电话给谭处那关。“他不上学了吧?”叶一竹被问得一愣,点点头。“少跟这种人来往。”刘圻梅抄起手机,好像并不是太惊讶女儿为了这种人来找自己说情。“那秦铭还……”“他是男孩子,边玩边学,活成个混子也能上清华,甚至是麻省理工。你能和他一样?”刘圻梅瞥她一眼,没好气:“在一中的普通班,成绩还不上不下。”叶一竹转了个身,把脚踏到茶几上,“普通班怎么了?当初高一你们把我塞进尖子班,文理分班我还不是下来了。我就是普通班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