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克勤和周克俭等到月亮都出来了,也没等来要等的人,只能先回去。
夏学文那边倒是进展顺利,虽耗费了不少时间和饭钱,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那是摸的门儿清。
他是被宋兰从小饭馆里背回家的,自己也被迫喝了不少酒的他,在路上还不忘一直跟妻子念叨,“这是大事,明天就跟晓卉说!”
周克俭回到家的时候,黎桂花在家里已经等的心急了,“你咋这时候才回来?厂里咋说的?”
周克俭耷拉着脑袋,把王秘书的话都复述给了妻子,末了,说,“我明天接着去店里等,一定问清楚了。”
从初听消息时的态度坚定,到现在长时间冷静后的有所动摇,周克俭虽然还是不愿意相信儿子会做出这种事,可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所看到和听到的事实。
明天,小店主人的说辞是他心底最后的希望,如果那人的说辞也没有变化,那周克俭怕也只能接受现实了。
黎桂花一开始的反应也是坚决不信,可看到丈夫失落的样子,想想自家儿子自打娶了夏晓卉以后的变化,她立马转换口风,把矛头对准了夏晓卉。
“都是因为夏晓卉!要不是她,咱铭铭那么好的孩子,也不会做出这种糊涂事来,是她害了铭铭!害了全家!”
周克俭本来脑子就够乱的了,被妻子这么一闹腾,更觉头疼。
“你行了!偷钢件卖的人是周铭,不是人夏晓卉!真要做错了事,那就得认!”周克俭说完就走进房间,啪的一声关上了门。
留黎桂花独自在那哭天抹泪,喋喋不休。
第二天,黎桂花起了个大早,只做了要带给周铭的蛋汤,连周铭和夏晓卉的早饭都没做,就直冲医院来了。
婆婆刚迈进病房,夏晓卉就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敌对气息。
黎桂花心里带着气,没看她一眼,也没跟她说一句话。
此时,夏晓卉还不知道,黎桂花心里这气是冲着她来的呢。
不过,刚喂完周铭,黎桂花就憋不住了,“晓卉,你出来!”
这个时候的夏晓卉已经感觉到,婆婆应该是对自己哪里又不满意了,但她还是跟着来到了病房外的走廊上。
“晓卉,你说实话,你真不知道周铭是咋受的这么重的伤吗?”
黎桂花昨晚躺在床上,是越想越多,也不知道她脑子是怎么转的,竟以为夏晓卉是知晓整件事情缘由的,只是为了给自己脱责,选择了隐瞒。
夏晓卉可不受这冤枉,“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我骗您干嘛?怎么,是不是爸从厂子里问出啥来了?”
这事竟然还跟自己扯上关系了?
“人说了,周铭是因为你才落得这副田地!”黎桂花俨然把夏晓卉当成了罪魁祸首。
“铭铭当初要是听话,不娶你,他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这话是越说越离谱了!
夏晓卉正要发火,却见亲妈宋兰不知从什么地方突然冲了过来,一把把她护在身后,下一秒冲着黎桂花就“口吐莲花”!
“黎桂花你这傻,你儿子出了事关我闺女啥事?你没搞清楚到底咋回事就乱咬人,属狗的啊你?”
“你以为我闺女稀得嫁给你们家啊?还不是周铭哭着喊着的求着,我们才嫁的!”
“你再敢混说一句试试?我撕烂你的臭嘴!”宋兰一脸凶相,俨然一头发了疯的母狮子,好像随时要生吞了黎桂花。
宋兰的厉害,黎桂花不是第一次见,但那都是对别人,对她,这还是头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