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想,金逸尘先给她下药,再找大夫,这好像不是想占她的便宜,分明是故意折腾她,心里那火“噌噌”就往上冒,比被点燃的炮仗还旺。
“哎呀乔姑娘你先别气,我家老爷压根不知道燕窝里有药,你就赶紧出来,让大夫给你瞧瞧。”金鼎急得直跺脚。
“砰”的一声,一个木桶从窗户飞出来,在院子里滚了一圈,浴房窗户也被砸破了。
金逸尘闭眼深呼吸,心里“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又紧张又害怕,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为何会害怕乔上云?
后院洗碗的婆子听到动静,颠着小脚跑过来,“嗷吆啧啧啧,这是咋啦?金老爷,你们这是干啥呢?”
“婆婆,您来得正好,您帮我进去劝劝乔姑娘,让她出来看大夫!”金逸尘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说道。
婆子应了一声,走到窗户口往里一瞧,“嗷吆啧啧啧”一声叫起来,“要死啦要死了,乔上云这是傻啦?她咋泡凉水里,哎呀,这不得冻坏身子骨呀!”
金逸尘一听,也顾不上啥男女大防了,心一横,想着大不了被乔上云弄死,闭眼就冲了进去。
浴桶里的乔上云双手抱肩,衣服湿透了紧紧贴在身上,面色惨白如纸,双目紧闭,嘴唇都咬出血了,那模样看着真让人心疼。
“你要干什么?”乔上云突然睁眼,怒目圆睁地瞪着金逸尘,要是眼神能杀人,她能让金逸尘死八百回。
“乔姑娘……对不起……我。”金逸尘往前一步,抱起乔上云就走,也不管自己衣服被水浸透。
乔上云是无力反抗了,她有气无力地骂个不停,各种难听的话像机关枪似的扫射,金逸尘却一声不吭,就像个闷葫芦。
婆子找来干净衣服,赶紧给乔上云换上,这才让金逸尘和大夫进屋。
大夫把手指往乔上云手腕上一搭,稍一探查,就心中有数了,说道:“这姑娘是中了醉仙洱。好在这醉仙洱只是个配药,只要加上和它同药里的药材,立马就变成补药了,解起来也不算太难,你们去个人跟老夫去拿药吧。”
金鼎麻溜地跟着大夫去抓药,婆子也自顾自地忙活去了,只剩下金逸尘孤零零地站在那儿,被乔上云那能杀人的眼神死死盯着,就像被定在原地的靶子。
“金逸尘,你给我滚远点,我瞅你一眼都嫌多!”乔上云柳眉倒竖,眼睛里都快喷出火来。
“乔姑娘,真是对不住,今天这燕窝的事儿……我肯定给你个说法!”金逸尘满脸愧疚,一个劲儿地道歉。
守在暗处的衙役把这一幕瞧得真切,凑到同伴耳边悄声嘀咕了几句,就像一阵风似的跑去给秦臻报信了。
秦臻一听金逸尘给乔上云下了媚药,气得脸都红了,眼睛瞪得像铜铃,差点一拳把书桌砸出个大窟窿,怒吼道:“金逸尘,他好大的胆子!”
这要是让陈墨尘知道了,金逸尘那小子可就等着倒霉吧!
但是,当他听到衙役说金逸尘找来大夫,给乔上云解了药时,又松了口气。
“你们接着盯着,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暴露身份。”秦臻强压着怒火吩咐道。
衙役瞅了一眼秦臻那流血的拳头,心里暗暗咋舌,赶紧拱手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