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狗蛋被乔万福那一棍子打得可不轻,胳膊上疼痛难忍,火烧火燎的。
“娘?爹,您莫不是记性不好了,我娘早已在云雾山入土为安了,她是乔婉儿和乔万福的娘,和我们姐弟没有半点儿关系!”乔上云之所以敢如此直言不讳,就是抱着来闹事的心态。
“你,哎呀,老天啊,祖宗啊……我不想活了,我辛辛苦苦、任劳任怨地为这个家操劳,到头来却得不到别人的承认,啊……我真是可怜啊,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张氏装出一副快要哭晕过去的架势。
乔有财顺手抄起棍子,朝着乔上云身上狠狠地打了过去,怒吼道:“孽障,老子今天就打死你这个不孝之女……”
乔狗蛋惊慌失措,胖乎乎的屁股一撅,毫不犹豫地,硬生生替乔上云挨了这一棍。
那棍落在屁股上,疼得他松开怀里的羊,双手抱着屁股使劲地揉搓着。
“这五年来,您每次回家都是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打骂我们姐弟,如今我都已经出嫁了,您居然还要打我?”乔上云护住乔狗蛋,梗着脖子,毅然决然地迎上乔有财手中的棍子。
“我也不拐弯抹角了,实话告诉你们,我今天来主要有两件事,回门探亲只是其次,最主要的,是来取回我娘留给我的嫁妆。”乔上云斩钉截铁地说道。
她本来就是为了嫁妆而来,那可是原主应得的东西。
张氏一听是要嫁妆,脸上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但她很快就不动声色地掩饰了过去,强词夺理道:
“简直是胡说八道,嫁妆不是已经给你了吗?你还想要什么嫁妆?”
乔上云根本不理会张氏,而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乔有财,郑重其事地说道:
“爹,我娘给我留了两只羊、三本书,还有一对银镯子作为嫁妆。今天,我就是来取回这些嫁妆的。”
“你娘不是已经把嫁妆给你折成银子了吗?你还来要什么?”乔有财疑惑地问道。
他是昨晚才回到家的,一回来就听张氏说乔上云已经嫁出去了。
乔有财虽然对这门亲事,有些不太满意,也埋怨张氏,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就随随便便地把女儿嫁出去了。
但他也清楚,像自家女儿这种情况,有人愿意娶就已经很不错了,所以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可现在听到乔上云又来要嫁妆,他心里难免有些困惑,难不成,女儿这是嫌弃十两银子的嫁妆太少了?
“爹,在您的眼里,我娘留给我的嫁妆就只值三两银子吗?”乔上云直勾勾地盯着这个便宜爹。
“你胡说,老娘我可是给了你十两银子,你去四处打听打听,有哪一家嫁女儿给这么多嫁妆的?”张氏扯着嗓子大声叫嚷着,仿佛谁的声音大谁就有理似的。
若不是担心乔上云嫁不出去,留在家里会影响到她的一双儿女,她才不愿意拿出银子呢。
就算她只给了三两银子又能怎样,除了金媒婆和陈老太,又有谁知道她给了乔上云多少钱?给多给少还不是她说了算?
看着张氏那满脸不屑的表情,乔上云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冷哼了一声。
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张保证书,不慌不忙地说道:“爹,您才刚刚回家,可能还不知道我是怎么嫁人的吧!”
三天前的事情,在村里闹得沸沸扬扬,村里人也都知道这张保证书的来历,就不信乔有财会不明白其中的缘由。
乔有财以前也是个目不识丁的粗人,自从娶了原主的娘之后,跟着媳妇学了不少字,这才慢慢学着做起了生意,日子也越过越红火。
所以,他是识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