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富举本想好好教训教训乔上云,但想到来此的目的,又看着桌上的肉,决定还是等吃饱了再说。
谁料,他刚准备坐下,就听乔上云阴阳怪气地说道:“四叔,这可是猪头肉,你确定要吃?你可是马上要去赴考的,在这关键时刻,可不能吃猪头啊,要吃也应该多吃鱼头、鸡头的!”
在大丰国,学子考试前,有着吃鱼头寓意鲤鱼跳龙门一说,也有吃鸡头寓意独占鳌头一说,就是不能吃猪头,越吃越笨。
陈富举一听,随即又站直身子,摆出一副长辈的样子,“你,好你个乔上云,嘴皮子够厉害。”难怪嫂子和娘都在你这里吃了亏。
“四叔过奖,要是四叔没什么事,我要去伺候我相公了!”乔上云接过丁大手中的碗筷,直接往陈墨尘屋里去。
陈墨尘听着外面的动静,当他听到那句“我要伺候我相公了”时,耳根子一热,觉得乔上云很不要脸,都说好了会给他休书的,为何还要如此厚颜无耻。
丁大懵,不是每次都是他给大哥送饭的吗?
咦,算了算了,嫂子送饭也是一样的,还是趁热吃肉吧,他可是馋了许久了呢!
“立秋、乐宝,来吃肉!”丁大还想叫白氏的,就看见白氏站在那里,尴尬得不知所以,这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我说秀才老爷,你要是想吃饭,就坐下来一起吃,要是不想吃饭就请便,不要打扰我们好吗?”丁大这话说的,和说你给老子马上滚,也没多大区别了。
陈富举听到这话,脸上露出愤怒之色,但他并没有立刻发作,而是冷冷地回应道:“你这莽夫,吃你的吧。”
陈富举转头,又对着白氏说道:“二嫂,我本不想在墨尘重伤时说这事,可乔上云太过分,我也不得不说了。我和海英明天就要去府城,这盘缠都被乔上云讹走了,我是来要银子的。”
乔上云听到这话,脸色变得阴沉起来,他瞪了一眼陈墨尘,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说道:“喂,介不介意我去收拾你四叔一顿?”
后者瞥了她一眼,若无其事地夹起一片肉,“随你。”
得到了允许,乔上云把袖子半挽着,走出来站在陈富举眼前,脸上露出愤怒的表情:“什么叫我讹了老宅的银子?四叔,你可是秀才,这一言一行都得注意着些,可别因为你的一句话,让我落个诈骗的名声!”
陈富举冷笑一声,说道:“难道不是吗?你威胁你爷爷和你奶奶,前前后后拿去近十六两银子,还逼他们写下什么保证书,这不是诈骗是什么?”他的语气充满了指责和嘲讽。陈富举单手负于背后,俯视着乔上云。
他已经十九岁了,身型高大,比只有一米六五的乔上云高出半个头。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高高在上的傲慢,似乎完全不将乔上云放在眼里。
乔上云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想要避开这该死的身高差带来的压迫感。
她挺起胸膛,毫不畏惧地说:“四叔,您这是来兴师问罪来了吗?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去找村长,让村长评判一下,到底是谁三番两次偷人,又是谁为老不尊呢?如果四叔听完村长的讲述后,仍然认为是我的过错,那么我也不介意和四叔对簿公堂,让法律来裁决是非对错。”
白氏听到这里,吓得脸色苍白,急忙出声制止乔上云:“上云,别说了,你四叔可是秀才啊,咱们可不能得罪他。”
乔上云却不以为然,她挺直脊梁,义正言辞地反驳道:“他是秀才又怎么样?就算他中了状元,行事也应该有道理、有证据,而不是仗着自己的身份地位欺压他人。”
她的目光坚定而锐利,直直地盯着陈富举的眼睛,没有丝毫退缩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