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墨似是犹豫了犹豫,还是忍住了没问我究竟知道些什么。我侧过身子,背对着他们,闭着眼缓缓说:“其实我知道他口里的花四哥哥有五年之久了,没想到是你啊。”这句话其实是很有哲理的,毕竟物质才是第一性的,在八岁以后今天以前我根本就不知道有花墨这个人,自然是不会想到简西棠说的花四哥哥是他。
花墨听到这句话更惊讶了,但是依然在犹豫。我干脆甩了句“男女有别”,表示我困了他们不适合在这里,那三人也挺有自知之明的离开了,花墨也被我的话挑的暂时忘记了我夜闯后院的事。我就当给花墨一个反思的时间好了。说真的自从知道他就是简西棠说的花四哥哥便开始有一些排斥,不过我他要惩罚的是花筱,简西棠说过花墨无错。我也需要一点时间。
“我爹娘离开的早,我便一直寄居在花府,二叔和明月娘娘都很照顾我,十月雪与我同岁……我一直以为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五岁的时候那个人出现了……我总要给明月娘娘报仇的……”
简西棠说的“那个人”杀了花墨的母亲顾明月,但是只有简西棠一个人看见了,花墨也不相信“那个人”小小年纪便能杀害自己母亲,还对“那个人”极好。之后简西棠和“那个人”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有四年,花墨便把简西棠送回西泠魂简家了。
我觉得我该找出“那个人”是谁,简西棠提起“那个人”时的愤怒我感同身受,那里面掺杂着怀念——对曾经的花墨和顾明月。
“碎碎,我不想再见他们了。也许像现在这样会更好吧,何况我还要等着华胥。”
“西棠哥哥,碎碎会替你惩罚那个人的!”
那是我对简西棠的承诺,我说过我从来不把我的梦仅仅当做是一个梦。也许没有人可以理解,我曾经有多少时间就是靠这些似虚非虚的梦活下来的,她们看到的永远都是调皮捣蛋无法无天的碎红裳,那样其实很累,因为那是我在努力维持的,我对绝望比对希望的感知更敏感,是骨子里带的悲观。在那些梦里至少我知道每个故事发生的时候与我无关,最后我可掌控结局。我说过我要替简西棠惩罚“那个人”,说到便会做到,何况简西棠对“那个人”的仇恨已经深深地影响到我了,这种影响是如果不实现诺言便去不掉的。
第二日寅时我便梳洗好,带着白团子去了后院,花墨正坐在秋千上,海棠花朵朵飘落。
“花墨,你知道西府海棠还叫什么吗?”我觉得他应该感觉到我来了。
“解语花吧。”
我突然觉得简西棠去西泠魂是个正确的,至少他遇见了华胥,顾明月还在的时候花府一直安安稳稳,而在简西棠五岁的时候“那个人”的闯入和顾明月的死,再加上花墨的不理解,后来四年的日子他其实很难,毕竟还是个孩子,寄人篱下。
“呐呐,世有解语花,凭谁花解语。怎么样,这句话很好听吧?其实我文学底子很深厚的。”至少比你有文化……当然后面这句话我没敢和花墨说。
花墨出乎意料的没反驳我,也许是真被刺激的不轻。
我靠近花墨,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脸,他转头看向我,眼里满是悲伤,我直接楞那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