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这种人不会理解我的心情。好了,说吧,你把她怎么了。弄哪儿去了?&rdo;
&ldo;喜欢的女人,自己找去。&rdo;我慢悠悠地说。
他的脸绷紧了:&ldo;你杀了她?&rdo;
我沉默着迎上他的目光。他似乎得到了确认,脸涨得通红,面部肌肉也颤抖起来:&ldo;果然杀了她。&rdo;他的表情不同寻常,大概已有了相当的心理准备,才能极力控制住自己。
&ldo;这种对话没劲、无聊。我走了。&rdo;我拉开门下车。
这时他在背后说:&ldo;我一定要杀了你。&rdo;
我回头扔下一句:&ldo;你来吧。&rdo;
37
在电视上看到发现尸体的新闻是第二天,星期六晚上。
这天晚上,我从音像店借了两卷外国片录像带,都是以前看得捧腹大笑的喜剧片,可现在看来完全不明白有什么好笑,只能从演员们卖力的表演中感站到空虚。我还是笑了,看到该笑的场面就放声笑给自己听,这比画面中的演员更加滑稽和空虚。看了三十分钟,我开始强烈地厌恶自己,把录像带停了。刚想把遥控器扔向画面,电视上插播了新闻。
&ldo;今天中午,在琦玉县秩父市的深山里,发现了像是女子的碎尸……&rdo;
我拿着遥控器的手停住了。
一脸若无其事的播音员说,发现尸体的是现场附近的本地人,他隔几天便去山里转转,看到树林里有汽车闯入的痕迹,觉得奇怪,巡视一圈后发现有个可疑的土堆,在下面挖出了尸体。电视画面上还有一幅显示事发地点的简易图,无疑就是我埋了直子的地方。
尸体身份尚未辨明,但死亡日期居然已经确定,身份识别也只是时间问题了。我觉得来得有些快,但并没失望,甚至还有些放心下来的感觉‐‐不用再为尸体的下落伤脑筋了。
单纯的好奇心冒了出来:堂元他们会怎么想?他们怀疑是我杀了橘直子,但若尸体不被发现,那只不过是想象,现在他们不能不采取措施了吧,假如撒手不管,警察一定会找上我。
我暗笑,事情变得好玩了,世界首倒脑移植患者因脑袋发疯杀了人‐‐媒体要是知道了岂不蜂拥而至?我倒要看看堂元他们怎么收场。
星期一中午,有人往车间打电话找我。上班时间没有特殊情况是不给转电话的,对方像是说有急事。我停住机器站起来。一会儿等我回来时,货盘大概要堆积如山了。
我拿起听筒,传来一个低低的声音:&ldo;干得真好。&rdo;我马上明白是若生,他好像已经知道了尸体的身份。他呻吟似的接着说:&ldo;我要杀了你!&rdo;
&ldo;不是说让你放马过来吗?&rdo;
他一听像野兽般咆哮起来:&ldo;啊,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你等着!&rdo;
放下电话,我跟正在一旁算加班时间的业事务员打了声招呼。她放下圆珠笔,怯生生地看着我。
我说:&lso;给我张辞职表。&rdo;
笨头笨脑的她好像听不懂似的,&ldo;啊&rdo;地半张着嘴没有反应。
&ldo;辞职表。要辞职总得写点什么吧?&rdo;
&ldo;哦……知道了。&rdo;她终于站起来。
大概听到了我们的对话,班长走了过来:&ldo;喂,你想干吗?&rdo;
我觉得麻烦,就没理他。可他不依不饶:&ldo;你说话啊!&rdo;我用拳头顶着他的胸口:&ldo;不想干就不干了,少啰嗦。&rdo;
当个班长就得意忘形的中年男人明白过来,他那点小权力在我这儿已行不通,一下子气短了,不再开口。
我从事务员那儿拿过辞职表,当场就在&ldo;必要事项&rdo;一栏写上&ldo;出于个人原因&rdo;,再交给她:&ldo;这样行了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