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隆,天空深处传来闷闷的巨响,雷声很快就要落下,蓓莉手忙脚乱的把晒在外头的衣服收进屋内。
电话响个不停,一放下衣服,她赶紧七手八脚的冲去接电话。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民宿的员工接连走霉运,一个个发生轻重不一的车祸,弄到最后,没一个人能来上班。
幸好最近民宿的生意清淡,否则光靠她一个人,大概会忙到吐血身亡。
「取消订房?嗯,好的,欢迎下次再来预约。」
呼,最近刚好有一个中度台风席卷台湾,取消订房的客人特别多。
滴答,滴答,雷声一过,倾盆大雨就泼了下来,整个世界浸润在雨水中,窗户被雾气蒙成一片白茫。
不对劲。
正在收拾厨房的蓓莉倏然停下动作,转身看向后门。她离开前,明明是锁上的,现在却整个大敞。
这两年的惬意生活,让她松懈了不少,从前在美国西岸,因为成长背景的缘故,她也受过一些简单的防身术训练。
从前父亲还在的时候,她并不常涉入黑帮内部的事,加上父亲刻意的区隔,因此大家都知道她在帮内的影响力不大,更准确的说法,应该是零。
这一点,从父亲宁可找上凯洛当女婿,把名下产业与在黑帮的实质影响力,全交给他继承,也不让她沾上一点边,就可得知。
她知道父亲的敌人不少,二十一世纪的黑帮可不来你死我活的那一套,这是个数字会说话的年代,大家都向钱看。
东西两岸都一样,各种特殊族裔的帮派日益坐大,大家都在投资创业,或是抢生意,谁的人脉广,地盘多,就吃得开。
父亲统管整个西岸的华裔黑帮,帮派之间也时常会起摩擦,当然也少不了内斗。
思绪在脑中跑动,蓓莉侧耳聆听了片刻,确定没听见什么怪声音,才耸耸肩,走上前把门关好。
大概是民宿只剩下她,难免会有点神经质……砰啷。
蓓莉惊跳起来,背部紧贴着门板,寒意从脚底板窜上来,交放在身后的手臂浮上一粒粒的疙瘩。
冷静,她必须冷静,也许是附近的流浪狗或猫,偷跑进民宿找东西吃,别自己吓自己。
「嘿,小猫,原来你在这里。」两个华裔面孔的高壮男子,操着一口流利的英文,手中握着短枪走进厨房。
蓓莉心跳暂停数秒,胸口急急喘动,脸色白如雪片。他们的口音是她熟悉的西岸腔,可想而知,这两人绝对不是普通的窃贼。
「你们想要什么?这里没有你们想要的东西。」蓓莉放在身后的手,悄悄握上门把。
领头的那一人,块头特别大,一张方正的国字脸扬着冷笑,「想不到怀特掌控了西岸一辈子,却有一个这么没用的女儿,宁愿把权力移交给女婿这个外人,也不给女儿,啧啧,真是令人太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