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官府的官差来村里,拉了好几大车的税粮走。
官差前脚刚走,这铁牢山的土匪后脚就到。
当当当
村口响起了密集的铜锣声,这是村子集合的声音。
李安也是放下手中的活儿前往村口大槐树下集合。
当他赶到,三匹大马拴在大槐树下,显得特别扎眼。
而大槐树下还有三个陌生人,他们身上都穿着皮甲,腰间别着马刀,一个个剃着油光瓦亮的光头,给人一种不好惹的感觉。
当村民来的差不多了,老村长微笑的和三名土匪点点头,然后站在大槐树下一块大石头上。
“乡亲们,铁牢山的几位爷前来传达消息,请大家欢迎。”
村民们脸上一个个扯着苦瓜脸,木讷的望着树下三人。
原本以为村民们会鼓掌欢迎,没想到现场鸦雀无声,气氛显得很诡异。
不过这只是李安的个人想法,这个年代不兴鼓掌。
等村长下来,三名土匪中为首的站上大石头,瞪着双眼扫视一周。
“今年年成不好,所有人都不好过,郝大当家的让我来收寒粮,顺便通知大家一声,今年寒粮要多加收两成,七天后我们来取粮,希望大家不要让郝大当家的失望。”
“什么,又加两成,去年也才加一成,今年怎么一下加两成,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这土匪的话刚落下,顿时村民就炸锅了。
本来今年收成就很差,还给他们加两成,那他们算是真的没活路了。
“怎么,你们觉得多了是么,可以,反正我们不在乎少你们这个村子,要么乖乖的交粮,要么七天后来屠村,到时候男女老少一个不留。”
那小土匪头子见村民们意见很大,唰的一下拔出腰间黑黢黢的马刀,指着村民们威胁着。
当马刀一亮出来,村民们一个个闭嘴了,有些妇女只能默默低下头擦泪。
“李安,谁叫李安,给我站出来!”
见大家都没再抗议,这时他小土匪头子朝着人群大喊道。
“这位爷,您找我何事,我就是李安。”
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嘴里喊着对方爷,心里实在是不痛快。
但又不得不喊,这就是生活在底层人民的无奈,就连土匪都要喊一声爷。
“听说你杀了两头熊瞎子卖了不少钱,还在衙门领了赏是也不是?”
“是,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儿。”
“那好,郝大当家的看你也是一条好汉,所以不多要,上贡三十八两,我在这等着,回家取钱去。”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前几天见罗三炮的时候他就猜到这一出,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回这位爷的话,不是小的不给郝大当家的上贡这个钱,而是我这钱已经被黑虎山的罗三爷给要走了,我现在手里也就剩三两银子。”
还好他早有准备,把事先想好的说辞说出。
“什么,罗三炮,你此话当真?”
一听罗三炮抢先一步要走了钱,这土匪顿时勃然大怒,用手中黑黢黢的大刀指着李安问道。
“小得哪敢胡说,前几天罗三爷以我老丈人一家四口性命为要挟,要了我四十两,我不得不给啊。”
“狗日的,竟然黑到我们铁牢山头上,真是不知死活。”
“行了,把三两银子交出来,其他的以后再说。”
这土匪头子一听顿时就怒不可遏,感觉李安不像是骗人,因为这么多钱,黑虎山的那帮家伙干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