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上的窗帘,点燃的烛光,铺地的花瓣,放在冰桶里的红酒……电视剧里惯用的追爱场景。
季薄阳毫无感触,视线掠过那些小情调在符合口味的蔬果沙拉上停顿一秒,转身关门,走近明显精心打扮过的青年。
“礼物?”
萧默摇摇头,让季薄阳在对面坐下,几次欲言又止,尴尬地让少年先吃饭。季薄阳也是不解风情,点点头,一餐无话。萧默只给季薄阳倒了一小杯红酒,把剩下大半瓶放在手边,不停灌酒壮胆。
季薄阳象征性地轻抿,瞥见青年饮酒过量,上前伸手阻止。
萧默顺势握住季薄阳的手,把少年的胳膊挂在自己脖子上,缓缓勾起嘴角,“这才是礼物。”
季薄阳另一只手上的餐具叮铃掉在桌上——少年缓缓抬头,笔直凝视萧默有些失焦迷蒙的双眸。
“你确定。”季薄阳深邃清透桃花眼像聚起浓雾,越发幽深,口吻不容抵赖。
萧默倾身,叮铃哐当把桌上的餐具烛台打翻,季薄阳赶忙伸手灭掉烧到萧默头发的烛火,半个手掌被烛火烫红,少年浑不在意,关注的焦点始终没离开青年。萧默一把抱住青年,瓮声瓮气道:
“我、我确定…我想好了……”
季薄阳垂眸,揽住萧默进了浴室。
萧默勉强保持清醒地洗完澡,拖着季薄阳上床,翻身把少年压在下面,忘了章法地乱吻一通。少年躺在床上,静静仰视,沉默纵容萧默的行为。萧默呼吸渐重,眼见就要上本垒,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清醒过来,从少年身上翻下来,躺在旁边没有任何美感地摊开手脚。
“差点忘了……麻烦的病秧子。”萧默颇为委屈道,“你来吧。”
季薄阳侧头,眸中掀起一圈圈涟漪,震荡的弧度飘入心底。他的睫毛颤如羽翼,眸色漆黑如墨,好似漩涡。
萧默抚摸季薄阳的眼睛,“真吓人,看上去像是想把我生吞活剥了。”
季薄阳没有出声,支起身子罩在萧默上方,俯视青年的眉眼,一遍遍用目光描画那张脸,垂下头缓缓闭上眼睛,逐渐重叠的唇齿吞没少年似有若无的低哑呢喃。
“……萧默。”
“萧……默。”
“萧默……”
“叫魂一样。”萧默不耐烦地扣紧季薄阳的后脑勺,让少年除了逐渐粗重的喘息再也发不出别的杂音。
酣战过后,萧默累得大汗淋漓,恍若死猪。
季薄阳身体虚弱,坐在床边缓和半响才爬下床,把青年擦拭干净,戴上白手套扒开青年的屁股研究肛裂的情况,拿出本子记录下来,转身从柜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药膏给青年细心涂抹。
忙碌半个小时,疲惫不堪的少年重新躺回床上。
接近黎明的时刻,警觉的少年猛然睁开眼,坐起身发现身侧的青年眉头紧皱,冷汗津津如雨,嘴唇开开合合却没有发出声音,无声嘶喊。
季薄阳拿冰毛巾擦萧默的脸,萧默冻醒过来,睁开眼久久回不过神。
“噩梦?”
萧默从痛苦的梦境中脱离,视野中出现少年熟悉的脸庞,猛然起身抱住季薄阳,把少年撞翻在床上。季薄阳轻抚青年湿漉漉的后颈,安抚青年的情绪。萧默把头深深埋入季薄阳颈窝,心有余悸道:“还好你没事!”
《兰狄传》载,兰狄少爷一生多灾多难,在跨年前夕命丧歹徒手中,享年不足十八……该来的还是来了。
***
自兰狄生日过后,萧默的精神状态一落千丈,偶尔捧着笔记本发呆,焦躁的仿佛快要爆炸的火药,还开始追问季薄阳的日常行踪。季薄阳把约瑟兄妹召到别墅,让他们日常照看萧默,顺便诊查青年的精神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