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莲白着一张小脸儿四处张望,可这间一眼就能望到头的屋子里哪儿还有她的踪影呢?
若不是木凳上放着那件被叠得整整齐齐的斗篷,木莲甚至都要怀疑昨儿夜里遇见了那人,是不是自己做了个梦。
连鞋子都没顾得上穿,木莲就冲出了屋子,在看见那个挺拔的身影站在院中拿着一根树枝比划时,木莲才惊觉到了脚底下的凉。
不得不承认,就算她不要他了,他还是这般不争气地想着她。
听到身后的声音,南沚转过身去,小人儿那双惊慌失措的眸子就这样落在她的眼中。
在看见那双白玉般的小脚颤悠悠地踩在冰凉的地上时,南沚才不悦地蹙起眉头,快步走上前去,一把就将木莲抱了起来。
“我……我……”
木莲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开不了口。
他总不能说她不见了,他担心她吧!
“鞋袜莫不是已经装不下你的脚了?”
南沚语气不善,可话里的关心却是不言而喻。
“不……不是。”
木莲耳尖一红,忙垂下头去,再也不敢看她。
从小就是这样,但凡她恼了,他总是一副做错了事情的模样儿。
“我饿了。”
本以为南沚还要再说些什么数落他的话来,不想却是说她饿了。
时辰不早了,木莲也因着自己的晚起羞愧不已,脚一碰到鞋子就立马趿拉上,也顾不得穿好就往外跑去。
“我先去烧水,服侍你洗漱,然后就去做饭。”
那样一个贵家公子,只不过数月的时间,做起这些个下人的事情来,竟是如此利落。
不知他受了多少苦,才适应成这般模样。
站在门口瞧着,南沚忍不住向前走去。
“我来替你烧火。”
也不嫌脏,南沚撩起衣摆就坐在了灶膛前,顺手填进去一把柴。
“我来就是,你快快出去。”
女子远庖厨,他又岂能让她做这些?
木莲越发相信,南沚与之前大不相同了。
过去的南沚最是喜洁,何时会做这些事情?
“你我妻夫,本就该同甘共苦。”
南沚此话一出,木莲惊得张大了嘴巴,手中的木勺也应声落地。
同甘共苦?
她莫不是忘记了,自己早已被逐出南家,再也不是她的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