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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下头！可还没等她开口骂人，她手上徒然一空，人影闪过，宋衍已经从她身边冲了出去，死死掐住了沐影的脖子将他抵在墙上！宋衍像一只不见血誓不罢休、用牙齿咬死了猎物的凶狠猛兽，嗓音低沉又狠戾，冲着沐影低吼威胁，清算昨天的旧账：“我还没去找你，你倒是送上门儿来了，敢伤她，你找死！”黎瑰意脑海中瞬间闪过曾经宋衍瞒着她打人的画面，不要命似的往前冲，打得又脏又狠，疯了一样。沐影死死扒着宋衍的手指边缘，发出“嗬、嗬”急促的憋气声，脸逐渐变得通红！黎瑰意慌忙上去拽宋衍的手，厉声道：“宋衍够了！放开沐影！他会憋死的！”宋衍听罢，狠瞪他一眼才放开了手，双手插在兜里，抬脚将沐影门口的垃圾踹翻在地，散落了一地的烟灰。沐影瘫坐在地，剧烈的咳嗽着，脸色逐渐恢复正常，断断续续地说：“你……他妈疯……疯子……”昏暗的灯光照在宋衍的脸上，长刘海下的眼神不甚明晰，黎瑰意只能看见他昂着下巴站在已经瘫坐在地的沐影眼前，声音不大不小地说了句：“垃圾，就应该在垃圾堆里。”黎瑰意唯恐宋衍再生事端，慌张地拉着他的手朝着家门走去，打开门锁，将刚才那段令人窒息的回忆隔绝在门外。门内，宋衍缓缓放开了黎瑰意紧握的那只手，淡淡说了句：“这只手摸了土，脏。”宋衍和黎瑰意洗了手开始吃饭，一顿饭吃的有些沉闷。黎瑰意心情不好，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吃过饭就去洗澡了。宋衍收拾了桌子，又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脑工作。洗手间的门被推开的时候，沐浴露的香味随之飘来，黎瑰意湿着发光脚走进房间，坐在屋里的床上吹头发。宋衍将目光重新移回电脑上，听着吹风机的声响艰难吞咽。黎瑰意吹完头发又从钱包里拿出了那张银行卡握在手里，起身挨着宋衍坐下。“宋衍，聊会儿。”合上泛着荧光的电脑屏幕，宋衍回神看着黎瑰意，同时看见了她手里的那张银行卡，开口说道：“别还我，还我我就掰折了它。”宋衍口气中夹杂着情绪，也不知道跟谁在生气，也不知道这样能威胁到谁。真是个傻子，黎瑰意想，她叹了口气，柔声说道：“宋衍，你挣钱不容易。我看过了，这卡里是你这么多年辛苦攒下的钱，我就是再混蛋，也不可能花这个钱。今天我去了音符娱乐，跟白总谈的很好，可能哪天就签合同了，我的困难时期也就过去了，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这钱我是真不能拿。”宋衍听完，琥珀色的瞳孔眼里染了暗色，突然问道：“……签好了合同以后呢？你要搬出去？”黎瑰意有片刻失神。她确实想要搬走，可宋衍眼底的失落同样刺痛了她。为什么？是因为宋衍把她照顾的无微不至，还是在宋衍面前，她有了莫名其妙的底气，有了被人守护的感觉，所以产生了依赖吗？“你想让我搬出去吗？”黎瑰意长睫轻闪，开口问道。宋衍沉默地盯着她看，挽留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他知道，他只能待在自己应该在的位置，他早已诅咒缠身，身堕地狱。他只想偶尔抬起头，仰视鲜活灵动的玫瑰，将她藏在心里，深深地藏在心里。宋衍移开眼神，声音没什么情绪：“那是你的自由，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黎瑰意被宋衍的别扭气到开始闹情绪，话不经大脑脱口而出：“今天我遇见段几许了，你知道他吧？他让我搬去他那儿。”宋衍沉默了两秒，语气重新带了质疑：“就是那个在你找不到人帮忙的时候，不接你电话的前男友？你要去他那儿？”黎瑰意再次被宋衍的脑回路震惊，她只是随口提过一嘴，宋衍竟然还记得？“……后来他也回我了，但是我关机了。”黎瑰意下意识为段几许辩解了一句，却不想成功碰触到了宋衍的底线。“所以你觉得，一个在你找不到人帮忙的时候不接你电话的人，配和你生活在一起？能把你照顾好？黎瑰意，你看男人的眼光是不是太差了！恋爱都白谈了吗？”宋衍揉乱了头发，口气突然变得很差，黎瑰意也气不打一处来，她眼光怎么就差了？“你一个没谈过恋爱的人有什么资格说我呀？段几许不是坏人，他现在有自己的事业，忙点很正常。再说了，我没说要搬去他那儿啊，我自己住不好吗？我又不是七老八十，不需要别人照顾！我能照顾我自己！”“是，你能照顾你自己，你自己住，再遇上个跟李向南一样的老板，再来骚扰你的生活、阻拦你的梦想，到时候你怎么办？再跑吗？黎瑰意，你能不能别让我担心你，你能不能眼光高一点，至少挑个差不多的人！”黎瑰意的心漏了一拍，看着宋衍染了怒气的好看眉眼，只觉得脑子一热，脱口问到：“那我挑你，行吗？”“……什么？”宋衍没反应过来，眼底满是错愕，甚至带了一丝迷茫。黎瑰意诧异于宋衍的眼神，猜不透他是不愿意还是从来没这么想过，继续问到：“我挑你，行不行？”黎瑰意把手里的银行卡放在茶几上，犹豫着去拉宋衍的手，他的手指修长有力，手背上还留着被沐影抓出的血痕。看着他手上的伤，黎瑰意有些怅然：“自从我搬到你家，你就总是在受伤，头还没好呢，手又被抓破了。”宋衍愣怔地看着黎瑰意，她缓缓低头，在宋衍的手背上轻轻吹气，睫毛浓密而纤长，随着眨眼的动作闪动。无论做什么，都美得张扬耀眼。黎瑰意见宋衍不说话，又道：“我问你话呢，我选你行吗？”宋衍没说话，缓缓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侧过身去，将肩膀靠在沙发靠背上，自嘲般哂笑一声：“……黎瑰意，你眼光真的不行。”我和他们没有区别，都是垃圾。黎瑰意被宋衍复杂的心思绕的满脑袋问号，抿了抿唇出声道：“我眼光怎么不行了？你不是挺好的吗？长得好，人也好，对我好，我为什么不能选你？不是，宋衍，你自己说你对我是不是这个心思？我就不能对你有点心思了？”宋衍沉默良久，突然笑了。他没戴发带，表情隐没在长长的刘海中，一双手交叠在一起，像感觉不到疼一般死死按住手背的伤。黎瑰意急了：“笑你大爷呢！你不愿意是吧？行！直说呀！我明天就搬走，省的碍你的眼！”可下一秒，宋衍就将黎瑰意推倒在沙发上，欺身而上去吻她的颈，他的发坠在黎瑰意的锁骨处，泛起强烈的痒意。黎瑰意几乎是瞬间把宋衍推开，吼道：“你又发疯你！能不能好好说话！竟然舔我！你是狗吗你？”宋衍没躲，却也没坐起身，盯着身下的黎瑰意说道：“黎瑰意，你看见了吗？我只要靠近你，我就没办法控制我自己，男人都他妈一样都是这个德行，我和他们没区别，都是垃圾！”黎瑰意被宋衍突然之间的发难激得嗓子冒火，嚷道：“你不愿意就不愿意，直说就完了！给我进行什么厌男教学呢？话不说清楚，就知道扑人！你当我傻，看不出来你喜欢我是吧！辛辛苦苦攒的钱说给我就全掏给我，宋衍，你真当我没长脑子也没长心是吗？你到底别扭个什么劲儿！”稀里糊涂一顿吵。黎瑰意烦得不行，推着宋衍的肩起身跨坐在他身上，抚摸他的侧脸，观察他的微表情，激烈的情绪翻涌过后，征服欲在脑海内升腾。黎瑰意拍了拍宋衍的脸，亲昵却不轻佻，语气也带了温柔。“小弟弟，乖一点，让姐姐亲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