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十三阿哥一副笑吟吟的样子我倒不怎么害怕了,马上又大大方方的仔细打量起他来。年轻气盛,英气勃勃,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容,一直蔓延到一双眼睛里。让人觉得很是亲切,像是邻家男孩。十三阿哥见我直直的盯着他看,一张脸微微有些发红,轻轻的咳了两声。我方觉有些过了,呵呵,最近我发现我的眼睛越来越厉害了,居然还能把十三阿哥看到脸红,十三好可爱哦!
&ldo;我有件事早想问你了,当日你为什么为我挡那一下?&rdo;十三开始拷问了。
天哪,我哪儿知道那个该死的塔思拉哪根筋搭错了,我的脑子开始一阵飞转。&ldo;恩,这个嘛是因为奴婢看见那个花瓶好象很贵重的样子,看上去还能卖不少钱,这一砸不就把好好的花瓶给糟蹋了嘛,顺便还会砸到人,就算砸不到人砸到花花草草也是不太好的嘛……&rdo;
&ldo;呵呵,我本来以为你会说为了保护我的安全什么的话,你倒好,原来是看上那个花瓶了。你倒还真是个与众不同的人啊!&rdo;
呵呵,我只好陪着笑。
日子一天天的过的很快,转眼就到了夏天。自从那天之后,十三就经常来找我玩。看见我他从不摆阿哥的架子,我也完全放弃了对他的防御之心。于是我们之间的友谊是飞速发展。我现在倒是弄清了十三阿哥的性格。虽然他已经18岁,在古代已是成年了,可在我看来他根本就还是个大男孩嘛。至少我觉得是如此。直爽不羁的性子跟他四哥简直是冰火两重天。我最喜欢看他行侠仗义的样子,有一次,看见一个公公欺负刚来的宫女,他居然不顾自己的阿哥身份,上去就好好教训了那个公公一顿,然后我就看见那个被救的宫女一脸花痴样的看着十三,直到十三被吓跑为止。那个表情真是绝对经典啊。
&ldo;小君子,你又在偷懒了。&rdo;十三熟悉的声音传来。我坐在后院葡萄架下的石凳上庸懒的趴在石桌上打瞌睡。听到十三来了,微微抬起头。十三倒是对我的失礼已是见怪不怪了,因为只要周围没人的时候我从来就不给十三行礼。
&ldo;小君子,告诉你一件事。&rdo;唉,听到小君子这个称呼我就觉得郁闷,是十三硬要这么叫的,我却听着总觉得跟个太监名儿似的。其实本来我倒想让十三叫我小懿子的(小姨子),听着顺耳,还能趁机捞点儿十三的便宜,不过十三好象猜到了我的不良动机似的死活就是不肯,没办法,我一个宫女总不能违抗阿哥的命令吧,于是我的城市名片就这样被定下来了。
&ldo;什么事啊?你要娶媳妇拉!&rdo;我伸了伸懒腰。十三瞪了我一眼,&ldo;今儿皇阿玛召见我和四哥,让我们一起去巡河工。&rdo;我点了点头,好象历史上是有这么件事。他接着说:&ldo;这次我可是要好好的干一些实事了,不能辜负皇阿玛对我的期望。&rdo;我看着面前的十三,英俊的脸上满是喜悦与期待,这才是一个少年的本色吧。&ldo;那先恭喜你啦!&rdo;我笑笑说。十三突然有些落寞:&ldo;可是这样就见不到你了。&rdo;&ldo;没关系的,等你回来不就又可以见到我了吗,反正我又不会长了翅膀飞走。&rdo;&ldo;这样啊。&rdo;十三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凭我的经验来看,每次十三摆出这副姿态我就知道我又要倒霉了。果不其然,十三突然很开心的说:&ldo;你跟我们一块儿去吧!&rdo;
不会吧!&ldo;可是……&rdo;&ldo;好啦,我去跟娘娘说,你就等着好消息吧!&rdo;不容我拒绝,十三已然作出了决定。我就知道我又完了。
德妃面前,我低着头,听着德妃取笑十三的话语,感觉很无奈。这些日子,十三常常来找我玩,这在永和宫里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我也终于知道当日玲珑为什么要那样的敌对我了。十三以其俊郎的外形和率直亲切的个性早就成为了永和宫里的偶像派,他人又好侍侯易相处,所以大多数的宫女们都很喜欢他,倒是我来了以后,十三跟我的交往更是勤了些,大概招了妒吧,不过我发誓,从来都是十三主动来找我的,我也常常警告十三别来的那么勤,不然我非招人暗杀不可,十三只是笑,说只要有他在谁敢,说的我是一阵感动。
德妃倒也不在意,在十三的软磨硬泡之下居然答应了。唉,我真是命苦啊,我想从此之后我要成为众矢之的了。不过一想到此次视察河工将要和胤禛同往,心里突然有一种难以言明的感觉,不知是喜悦还是恐惧,每次一想起初见时胤禛那深不可测的目光时,总会不自觉的激起内心一阵汹涌,有些迷离又想靠近,渴望着看清他眼眸里结成的冰冻。这是怎样的一种矛盾感觉,我却总是体会不出来。
第四章巡河
出巡的日子很快就到来了,我在紫云依依不舍和玲珑那充满尖刻话语的气氛中走出了永和宫。十三见我来了很是高兴,而胤禛只是一脸平静,只扫了我一眼目光便再也没搭理过我。
此次出巡胤禛和胤祥就只带了胤禛的管家高福儿和我两个人。上了路,按着胤禛的命令,我们一路轻车简从,走的倒也是快。没几日便到了安徽桐城。
古代的天气也真是热,火辣辣的太阳晒得天如蒸笼,地似煎锅,不倒中午,人们都热得喘不过气了。驿站里,我忙不迭拿扇子使劲的扇着。驿馆里的驿丞,忙着给两位阿哥拿来西瓜、冰块。胤禛看都没看一眼,只是询问着河工的进展。那驿丞哪里见过什么世面呀,一见到当朝的四阿哥站在自己的面前,早就吓的语无伦次了,说话是磕磕碰碰的。胤禛一阵火大,立说:&ldo;走,上大堤上看看去。&rdo;
胤禛一行人走了好久,我在驿站里一直等到傍晚时分,他们方才回来。胤禛的脸被灼热的空气烤的红红的,身上的褂子早已被汗水浸透了。我忙打了一盆水,把帕子浸湿,递给了他。胤祥紧跟着进来,他可就不象他四哥那样的矜持了。上身的衣物早就脱了个光,露出健壮的身躯,额头上的汗水还不住的往下淌。虽然说以前在现代也看过别人这样,但毕竟现在是在古代。见了胤祥如此,我的脸不禁一红。只是倒了杯水递给他。大概是渴的厉害,他一口气把水喝了个精光,又喝的太急,呛了两下,溅的嘴角边都是水。我忙着拿帕子帮他拭去嘴角的水渍责备的说道:&ldo;慢点儿,又没人跟你抢。&rdo;胤祥笑呵呵的看着我帮他擦脸,像个小孩子似的。
此时就见上房门口,一位二品大员报名进见:&ldo;臣何亦非叩见四爷,恭请贝勒金安。&rdo; 这位何藩台管着安徽全省的民政、财政,还兼管河工,为人机灵得很。进来后便把地方情形,河工槽运的事,一一向四阿哥详细禀报了一遍,足足说了一顿饭的功夫。哪知胤禛听完了,却冷冰冰地说:&ldo;何亦非,你就用这些空话来搪塞我吗?我问你,河工需要的银子从哪儿出啊?&rdo;&ldo;哦哦哦,回四爷的话。河工工程浩大,所需要的银两,实非我安徽一省之力能够应付。四爷,您管着户部,拔根汗毛就能调来七八十万……&rdo; 没等他说完,胤禛已发怒了:&ldo;什么,要我从户部拨款?死了你这个心吧。告诉你,爷在路上这几天,什么都查清了。安徽最富的是盐商,为富不仁的是盐商,坑国害民的还是盐商。我告诉你,要钱,就从他们身上打主意。叫他们拿出一百四十万两银子来,用到河工上。他们也该出点血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