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夕不由得手脚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仲轩,想着总要说几句劝慰的话,
他扶正四哥,拉远一点距离,准备说几句好话,却正对着仲轩邪笑的脸。
锦夕当下就知道,四哥又是在耍他。恼怒的用力捶了他肩膀一拳,转身就要走。
仲轩几步赶上来,
“四哥闷了这些天,就等着锦夕你陪我出去转转呢。
唉,你别走呀,五弟,要知道,人不风流枉少年呀……”
两人相携着走了出去。
天上新月如钩,清辉依旧。暂满还亏,待得团团是几时?
在秀娘关进牢狱时,心苑就去看过她,大弟执意要跟着,她也由着他跟。
才进来半日,秀娘己是狼狈不堪,面色憔悴,身上用刑的地方,血肉模糊,手上脚上都带着锁链,她爬在地牢里,哼哼着呻吟。
心苑给了牢头十两银子,远远打发了牢头,心宛进了她的牢房,冷笑的看着她这身狼狈,
“舅妈,心苑来看你了。不如舅妈过得还好。”
秀娘听到声间,抬头见是她,挣扎着就欲扑上去,生咬她的肉,都是这个女人陷害她。
心苑抬腿一脚将她踢到一边,仍是不解恨,跨步过去在她行刑的地方再狠踹了几脚,踹到秀娘一个劲的哀嚎,缩缩在一边,不敢再靠近她,心苑才停下来。
心苑眼里满是怨恨,语气更是冰冷,
“我的好舅妈,我四岁时,你多疼爱我呀。提不稳水桶,你踹断我一根肋骨,我足足躺了一个月,还有些什么呢。唉,太多了,我都记不清了。”
秀娘眼带惧意的看着她,
“你,你个贱人!你陷害我谋杀亲夫!我没有,是你作的,一定是你作的!”
跟在心苑身边的大弟,看着缩在地上的这个人,这个女人是生下他的人,
可他脑海中却没有她慈爱的样子,只记住了她自私自利,招蜂引蝶,
在他有记忆起,她就每天打扮得妖里妖气,跟不同的男人鬼滚,有时三五天不回家。
就算回来了,也只是骂爹没本事,养不活老婆,时常打他们二兄弟出气。
他平静的说,“不关姐姐的事。是你害死得爹,你不是与人鬼混,就是责骂他窝囊废物,爹久病緾身,又颜面无存,是你逼得爹生无可恋,一心求死!”
秀娘不敢置信的看着大弟,这是她的亲身儿子,居然一心向着外人,盼着她死!
心苑冰冷的目光落在秀娘的身上,“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舅妈,当年你十两银子,把我卖入青楼,
我哭着抓住你的衣襟求你时,你跟我说,
我这张脸,跟我娘一样,天生就是个卖的!
你养了我两年,才值这点银子,都不够个脂粉钱,太亏了。
要不是大旱,你也舍不得。要是过几年,准能卖个一百两,那才够你乐一乐的。”
心苑从袖子里抽出二百两银票,
挥了挥,“你放心,舅妈,牢狱里的女人,有银子打点才会过得好。
这二百两银子,就是我为你尽孝了。你会好好乐一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