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越被他自己的人牢牢摁在地上,动弹不得。他脸颊牢牢贴在地板上,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扭曲。
他用力的挣扎了一下,咬着牙,说:“你要是敢动我母亲一下,我就个你同归于尽!”
邢司翰双手搭在拐杖上,手指微动,笑了笑,道:“你觉得你现在有什么能耐,跟我同归于尽?”
他扬了一下嘴角,呵呵的笑了起来,说:“说到底,你到现在还是忌惮顾景善,如果我告诉他……”
他的话还没说完,邢司翰就拿起了手掌,一下顶在了他的脑袋,“你有种便去说一句试试看。”
邢越依旧咯咯的笑着,“我会不会说,就要看你是怎么做的!你要是做的好,说不定我还能帮你一把,若是你做的让我不满意,你看我说不说!”
邢司翰蹲了下来,冲着压着邢越的人摆了摆手,他们便松开了压在他脑袋上的手。邢司翰一下揪住他的头发,用力的将他找到眼前,同他对视片刻,便凑到了他的耳边,似笑而非的说:“你可以说,你尽管把我的事情都说出去,你能说。但你的母亲以后恐怕就不能再说话了。”
他垂了眼帘,低低一笑,侧目看向他,“我让他们拔舌头的时候,稍微轻一点,慢慢来,一点一点的来,让季曼琳少受点苦,你觉得如何?”
邢越一下叫了起来,一口咬住了他的脖子,像是疯狗一样。
邢司翰只稍稍皱了一下眉头,幸好这几个人动作够快,一针下去,他嘴上的力道便慢慢变松,然后整个人摊到在了地上。邢司翰一下将他从眼前甩开,站了起来,从口袋里拿出了帕子,擦掉了脖子上的唾液和血水。
站在他身边的人,低下了头,说:“抱歉,是我动作太慢。”
邢司翰摆摆手,没说什么。
拿着拐杖走到房间门口,拉开门,恰好看到陈曦慌忙离开的背影。只听得咚的一声,她一下停住了脚步,整个人僵住,缓缓转过了头,对着他浅浅一笑,说:“我……我就是下楼去厨房找了点东西吃,没做别的。”
邢司翰伸手关上了身后的房门,沉沉看了她一眼,说:“不要忘记,他是怎么对你的。”
陈曦垂了眼帘,喉头微动。
他缓步走到她的身侧站住,“如果这种时候,你要同情他,那你就不值得可怜。想过以前的生活,我会成全你。”
她垂在身前的手紧紧的交握在一块,头低的很低。她心里对邢越的感情是矛盾的,她恨他,可是也不愿意看到他变成现在这样。
“还有,就算你现在帮助了他,他也不会感谢你。你在他的心里,什么都不是,只是用来报复,制衡我的工具。你要是又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个心理医生,帮你好好治治这种心理病。”
“我知道我该怎么做。”她垂了眼帘,用力的点了点头。
邢司翰轻点了一下头,说:“千万不要把我想的太过善良,你要是坏了我的事儿,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
说完,他就走向了楼梯。
陈曦一直紧绷着自己的很自,一直等到邢司翰的脚步声消失在耳边,她才慢慢放松了下来。缓缓抬起头,看着眼前紧闭的房门,眼眶微微发红。
她想说一声对不起,可这一声对不起,又显得那么可笑。邢越那样对她,完全不把她当成人看,中了人家的圈套,就开始拿她发泄,折磨她,折磨邢司翰。
就差一点,只差一点,他就要给她和邢司翰注射毒品。
那天,邢越出车祸被送进医院,所幸伤势不太严重,他只在医院里待了一天,他乎一刻都不愿意多留,不管医生的劝阻,执意就出院了。
季曼琳刚知道,他救回来了。脸色煞白,怒气冲冲而来。
母子两就在大门口撞上,见着他这个模样。季曼琳不免皱了一下眉,说:“我听你的助理说你伤的不轻,怎么那么快就出院了?”
他是不得不出院,那天晚上他从顾景善家里逃出来,半道上就被顾景善的人拦截。
那群人二话不说,把他拖进了他们的面包车,对他做了一系列难以启齿的事儿,还给他注射了那种东西,反应很强烈,他记得刚打完,他整个人便飘飘欲仙,那种舒爽的感觉,到现在他在深刻的印在脑子里。
他怎么可能在医院里长时间的待下去?万一瘾头上来,岂不是被抓个正着?那一日唯一只得高兴的事儿,就是邢司翰又被抓回来了,说是其实人一直就没有离开过邢宅,一直躲着,找机会逃出去。
结果逃到大门口的时候,就被逮个正着。
他对季曼琳向来是报喜不报忧,这件事自然是不会跟她提起,勉强的扯了一下嘴角,摇摇头,说:“我没事,妈,你不用管我。”
季曼琳一下挡在了他的面前,“阿越,现在就只有我们两个人,有什么事,你都可以跟我说,我可以帮你出主意。”
“妈,我真的没事,你好好照顾自己就行,不用管我。”
“你是不是怪我?”季曼琳再次牢牢的抓住他的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