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胜利拿教鞭敲敲讲台:&ldo;自己做,不准交头接耳,谁帮助作弊和作弊一样零分。&rdo;
苏淼怕连累别人,更加不敢多说什么,拉开红牛的拉环,仰脖子猛灌了几口。
她后背和小腹一阵阵发冷,额头上冒出了虚汗,又不敢伸手去桌肚里掏纸巾,只得拿手背抹了抹了事‐‐天晓得田胜利会不会借题发挥。
还剩两道大题的时候,苏淼已经疼得嘴唇直打哆嗦了,谁这时候能给她一口热水,让她下辈子结糙衔环报答都愿意。
也只有田胜利这种心眼长在西伯利亚的固执老头子仍旧觉得她是装模作样。
只剩下最后一道大题,苏淼疼得都快看见白光了,写了一半,终于还是支撑不住,扔下笔抱着肚子蜷成了一团。
&ldo;时间到!好了笔都放下,不准再写了!&rdo;田胜利威风凛凛、神采奕奕,显得十分名副其实。
不过苏淼这时候已经顾不上和这老头一般见识了,她连对答案的力气都没有。
此刻她满脑子只有疼一件事。
疼,真疼,疼得眼冒金星。
&ldo;苏淼,你怎么了?要不要紧啊?&rdo;阮娟轻轻拍她。
苏淼正咬牙憋着一股劲,差点被她这一下拍散。
她觉得自己可能会疼晕过去,最后靠着残存的理智勉强保持清醒‐‐要是真晕过去恐怕没人能把她搬运到医务室。
&ldo;能走吗?我扶你去医务室吧。&rdo;
苏淼气若游丝:&ldo;麻烦你了。&rdo;
苏淼搭着阮娟的肩,精神恍惚,脚下打飘,像踩在云上。
两人好不容易撑到医务室门口,阮娟也是奄奄一息,看起来比她好不了多少。
不想平常几天没人光顾的医务室今天门庭若市,竟然还要排队。
阮娟细声细气叫了声&ldo;老师。&rdo;
身穿白大褂的中年女校医正往一个男生膝盖上涂双氧水,也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不想搭理人,没有任何反应。
阮娟脸皮薄,抿着嘴不敢再吭气,小声对苏淼道:&ldo;我们稍微等会儿吧?&rdo;
倒是那男生抬起头来,凸嘴凹鼻梁,一对眼珠子好像万象轮,仿佛可以360度旋转,正是苏淼见过两次的猢狲同学。
怎么哪哪儿都有他,苏淼痛得腿软,心里还是忍不住腹诽。
&ldo;咦?&rdo;男生挠挠下巴,瞟瞟苏淼,显然是认出了她。
校医给他抹了红药水,潦糙地包上纱布,用橡皮胶固定住,迫不及待地打发他:&ldo;好了,这几天别沾水。&rdo;
男生说了声谢谢王老师,一瘸一拐龇牙咧嘴地出了医务室,走出几步还特地回头看看苏淼和阮娟。
难为他身残志坚,拖着条伤腿狂奔,一口气跑到一班教室门口,阴阳怪气地高声喊:&ldo;程驰,你小女朋友病啦‐‐&rdo;
程驰正在打贪吃蛇,桌前围了一堆人,屏幕上的蛇几乎要吞到自己尾巴了,他毫不犹豫地按了退出键。
同桌谢沐文好奇地问:&ldo;原来你有女朋友啊?&rdo;
程驰笑了笑,没回答,拉开书包,从里面摸出包什么东西,和手机一起塞进口袋,拿起课桌上的保温杯就往外走:&ldo;帮我跟灭绝师太请个假。&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