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她没说出口,可坐的谁不是聪明人,很轻易的就能猜到她后面的意思。
单壬朔和郁如汐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心中都明了,洪小艾没说出口的意思是,她们不让她拥有孩子,看来洪小艾深音说的技巧。
“你生的孩子,你就是孩子的母亲,谁也别想将孩子从你身边夺走。”洪采珍语气强硬的说道,眸光扫视了餐桌边在坐的几人,落在单壬朔脸上。“哪怕是孩子的父亲,也无权将孩子从母亲身边夺走。”
她特意将孩子的父亲和母亲加重音,是给单壬朔和郁如汐敲警钟,警告他们别想打洪小艾生的孩子的主意。
单壬朔神色淡漠,仿佛他是局外人。
郁如汐神色坦然,她压根儿就没想过抢洪小艾的孩子,所以她坦然,至于洪小艾说的话那番话,她听了太多次,已经麻木了。
单弘博将两人的神色看在眼里,汐汐就算自己不能生孩子,也断然不会去抢别人的孩子,令人疑惑的是舅舅,他明明是孩子的父亲,却一副局外人的样子……难道……
洪小艾站在单壬朔面前,哭的好不可怜,却得不到单壬朔一个眼神,她心中充斥着愤怒,不甘,凄楚,各种情绪都有。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洪小飞起身,走到洪小艾面前,拿在手中的纸巾轻轻擦干净洪小艾脸上的泪痕,扶着她缓缓走到原先的椅子坐下。
洪小艾抓住洪小飞的手,眸光盯着洪小飞,姐弟俩多年培养的默契,不需要开口都能明白彼此想说什么?
洪小艾就是知道洪小飞要帮自己说话,所以抓住他的手,提醒他千万要小心说话,洪小飞给了他姐姐一个安抚的笑容,转头看着单壬朔。
“姐夫。”洪小飞真诚的说:“请你相信我姐姐的话,她是真没想过要和汐汐姐姐争抢什么,怀上孩子那会儿,她很高兴,简直是欣喜若狂,每天都笑容满面,期待着孩子降生,她小心翼翼的保护着孩子,也下定决心不告诉你孩子的存在。只因不想给你添麻烦,是我和叔叔觉得不妥,孩子的到来姐夫你也有份,你有权利知道,于是我们劝她回来你身边,姐姐当时很犹豫,直到我和叔叔答应她,先不告诉你孩子的存在,她才肯回来的。所以,请你不要误会姐姐,她是真没想过用孩子来得到什么,她爱你,舍不得逼你做什么你不愿意的事情,就像你离开她那会儿,她很痛苦,却没有去找你,每天被思念侵蚀她也忍着,就是为了等你回来,结果……总之,我希望姐夫你相信我姐姐,你们曾经在一起那么多年,她有多善良,你是知道的。”
洪小飞一番至真至诚的话,把洪小艾夸成了神,连郁如汐都感动到了,不过,感动归感动,她还是觉得洪小飞叫单壬朔姐夫很刺耳。
停下吃饭的动作,咽下口中的食物,偏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单壬朔。“听人说过国民女婿,听人说过国民大姐,国民姐夫还是第一次听,对了,你什么时候变成国民姐夫了。”
一听这话,单壬朔不用猜也知道,他老婆不高兴了,心中很高兴,他淡定的表忠心。“我不是什么国民姐夫,只是安安一个人的姐夫。”
去,懒得理他,郁如汐讨了个没趣,手中筷子放在餐桌上,站起身不也不看单壬朔一眼,转身就走……手被大手握住,她回头说:“放开。”
“饭没吃完,想去哪儿?”单壬朔问,没有听她的话放开。
“我吃饱了。”就算没吃饱,看着这些人她也没了食欲。
单壬朔点点头,似乎接受了她的话,握着她的手站起身,温热的目光看着她。“等一分钟,我和你一起走。”
郁如汐不置可否,既没答应,也没拒绝,单壬朔自动自发的当她答应了,若问他理由,他的答案是她没拒绝。
“小飞。”单壬朔看着洪小飞,之所以还是叫他小飞,只因洪小飞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就想他叫洪小艾小艾,他只当他们是熟识。“我和你姐姐已经是过去式,过去之所以叫过去,是因为永远不会再来,你现在还叫我一声姐夫很不妥,以后你真正的姐夫听了,也不会高兴,大家都困扰,你还是从现在开始就改口吧。”
单壬朔的话很温和,可任谁都听得出他不容人反驳的决心。
洪采珍气的脸都绿了,郁如汐一耍脾气,他就针对小飞和小艾,完全不顾念过去的情分,这样的男人不值得小艾去爱。
洪小艾双手紧紧地抓住自己的孕妇裙,心中苦涩蔓延,郁如汐一声国民姐夫,他就要小飞改口,将她至于何地,过去相伴的情分都变的一文不值了吗?他怎么可以,怎么能这样对她。
“是我考虑不周。”抬手搔了搔头发,洪小飞解释说:“过去叫习惯了,一时间改不过来。”
“习惯是人的一种本能,也是很可怕的一件事情。”似是赞同洪小飞的话,单壬朔点了一下头,继续说:“有些习惯可以不必改,有些习惯却是必须改,小飞你很聪明,应该懂得掂量,各位慢慢吃,我们夫妻先回房休息了。”
单壬朔最后一句话是对大家说的,说完搂着郁如汐走出饭厅。
良久,餐桌边,乃至整个饭厅都沉寂在一中诡异的静谧氛围中,不知道过了多久,传出一声压抑的哭泣,接着是两声,渐渐地一发不可拾。
三楼主卧室里。
郁如汐想推开单壬朔,却没能如愿,她蹙起眉头,离开饭厅时她不想让人看笑话,只能任由他搂着走,出饭厅后她就动手推开他,他不肯放开,她想了一下妥协了,此时已经回到房间,他还搂着她不放就太过了。
“这里没有别人,你可以放开我了。”不做无谓的挣扎,郁如汐静静的说道。
“就是没别人才更要抱着你。”不但没放开她,单壬朔还加重了些力道,他拿捏的很好,不至于伤到她又能将她牢牢困在怀中。
“单壬朔。”深吸一口气,郁如汐再次开口。“你这样让我很不舒服。”
“我们是夫妻,亲密是很自然的,你要习惯。”他说的很理所当然,也明白她所谓的不舒服,不是指身体,而是心里。
“你刚刚才说习惯是人的一种本能,也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现在却要我习惯?”郁如汐借用他说过的话来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