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秦牧云放下信,郑重道,“爹爹果然要来找我们问罪。”
赵羡词手上动作一顿,就开始冒汗,“真、真的吗?”
秦牧云点点头,严肃道,“爹爹责怪我们,将娘亲送入了山里,如今他要不是哄着小十带路,都找不到。”
“……啊?”赵羡词迷惑道,“问的是这个罪?”
“不止如此,”秦牧云又道,“爹爹还说,娘亲不愿意离开,要留在山中和四师叔治病,怪我们当初不说清楚,不然他就直接一起去了!”
“云儿!”赵羡词沉默了下,“岳父大人……没有怪我们成婚的事?”
秦牧云终于忍不住笑意,默默点点头。
“啊!那意思是?”赵羡词激动万分,抱住秦牧云就是一顿亲,“太好了!”
“但是岳母大人那里……”
秦牧云合上信,笑道,“娘亲现在,可能顾不上我们了。爹爹说,娘亲跟着四师叔都学坏了,别说我们,就连他这个相公,娘亲都不大管了,倒像变成小姑娘一般,重又任性了起来……”
秦大人信里没说的是,如今夫人不仅性子如少女时那般,连带着清傲都如同回到了年轻时。
彼时他喜爱的周乐清,就是现在这样矜贵中带着克制的疏远,是一个非常有主见也勇敢的姑娘。只是这许多年夫妻生活,倒把周乐清的锐气磋磨了。
如今,周乐清留在不入俗世的莫灵身边,受莫灵感染,越发显得少年气,甚至还显出几分捉摸不透来,让秦大人仿佛又重燃了年轻时的热情,疯狂为周乐清心动。
然而夫人并不为所动,再也不像过去在府中一般,心里眼里只有秦知寒了。
反而是忽远忽近的,愈发让秦大人斗志熊熊,甚至跟朝廷递了辞呈,要告老还乡找娘子去。
官是没辞掉,还直接连升成了一品大员,皇上只给他半年假,让他好生陪陪周乐清。秦大人就死皮赖脸的在村里住下了,夫妻俩现在忙着自己的感情生活,至于女儿和女婿?
儿孙自有儿孙福嘛!
只是,秦大人每每被夫人拒绝时,就想把女儿女婿拉过来训一顿,他太难了!
赵羡词听完,忍不住扶额,“想来,岳母应该也和你一般,只是病体拖累了心神,如今大好了,就活泛起来。”
不过,如此也好,她们也不必担心。
“晚晴的信也到了,说南省一切安好,只是时时挂念。”赵羡词说,“但是守青来信,说小十本来要向晚晴求亲的,可惜没来得及,就被岳父强行带走了……”
“嗤——”秦牧云笑道,“我爹还说是好言相哄,明明是强行拐走的……就是可惜了小十和晚晴的婚事,不知要拖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