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嘉言又跟南知意简单的说了一些她目前的情况。先天性心脏病目前是没有彻底根治的方法,以她现在的状况最好的就是进行保守治疗。
“那做手术呢?”沉野就算听到傅嘉言说现在并没有生命危险,但沉野的眉头还是紧锁着。
傅嘉言用食指轻轻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框眼镜,摇了摇头开口说道:“我不建议做手术,手术风险很大,而且成功率不高。”
南知意一听到沉野要提议做手术,终于按捺不住伸手晃了晃沉野的手臂。有些着急地说道:“我不要做手术。”
她自己的身体状况,她还能不知道吗?这做手术按照目前的医疗水平,十有八九会死在手术台上。
还不如赖在沉野身边还能多活几年,也不至于会死的那么快。
沉野沉默了一会,半晌才开口道:“我知道了。”声音冷冷的,听不出情绪。
南知意怕沉野还没有打消让她做手术的念头,凑到他的耳边撅着嘴可怜巴巴地故意问他:“你是不是嫌弃我啊;”
扪心自问,谁愿意和一个随时有生命危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去的人在一起啊。换做是她,她想她应该也是不愿意的。
她的亲生父母尚且如此,更何况其他人呢?有什么理由去要求别人去做,连亲近之人都做不到的事呢?
南知意刚刚原本是假装的。想到这,心情真的一下子就失落了起来。
不动声色地拉远了与沉野的距离,低垂着脑袋,手指无意识地缠绕着。
沉野听到南知意那句“你是不是嫌弃我”还没来得及表态,就明显感觉到南知意的情绪一下子就变得丧气起来。
“南小姐,你先坐着休息一下。我和沉野有话要说。”傅嘉言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对沉野使了个眼色。自己就先出去了。
南知意一时间被突如其来自我怀疑的情绪所淹没,根本就没注意傅嘉言在说什么。只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眼神失去了光,暗淡地盯着沉野的一侧衣角。
直到沉野也站起了一下,南知意的视线也往上移。她这才反应过来,刚刚傅嘉言说的是什么。
南知意微微仰着头,蓦然与沉野的视线对上。南知意像是被沉野的目光烫了一下,连忙低下头收回了视线。
沉野眼神晦暗地看了她一眼,薄唇抿得紧紧的。过了几秒之后,才迈开腿走了出去。
……
傅嘉言和沉野站在会诊室的不远处,谁也没有率先开口说话。
傅嘉言认识沉野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他的情绪这么外露。眉头微挑,一时间竟然有些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