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张太医刚从漪澜殿回来便被汪公公请到了御书房,司徒凛问及陈嫔的病情。
张太医连忙道:“禀皇上,陈嫔娘娘是忧思过度,这身体上的病臣能治,可这心病。。。。”
司徒凛凝声道:“朕知道她接连丧子,一时间接受不了,你有没有什么方法能让她心中的郁结少一些。”
张太医沉声道:“娘娘心气不畅,郁结于心,如今最需要陪伴,老臣今日去漪澜殿诊脉的时候听到娘娘提及皇上,不如皇上去陪陪娘娘,或许娘娘有了陪伴,心中的忧思便少了。”
司徒凛问道:“朕去看她,她的病便能好吗?”
张太医有些为难说道:“这精神方面的病症,最是难治,臣也只能尽力而为,但若是得了皇上的陪伴,娘娘或许心中能有些安慰。”
司徒凛摆了摆手说道:“朕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张太医退下后,秋初的晚风带着凉意从窗口吹了进来,吹得殿内的烛火一阵摇晃。
“朕该去吗?”
王公公闻言,回道:“皇上,娘娘虽犯了错,但如今接连失去孩子,皇上看在二皇子的面子上,也该去探望一番的。”
良久,殿内无人说话。
司徒凛微微叹了口气说道:“也罢,摆驾漪澜殿。”
等进了漪澜殿,司徒凛刚走到门口,便听到殿内传来陈嫔激动的声音:“你们都给我出去,让我一个人待会。”
殿内的人见司徒凛到来忙跪下行礼:“参见皇上,皇上万安!”
“皇上,你们骗人,皇上怎么会来这里,不要再骗我了!”突然殿内传来东西摔碎的声音。
陈嬷嬷打开殿门,见到司徒凛到来,当即怔了一下,急忙跪下行礼。
陈嫔听见外面的动静,突然从殿中冲了出来,见到司徒凛忙扑了过来,泪流满面喊道:“皇上,皇上您终于来看臣妾了!”
司徒凛见她这副模样,想起那死去的儿女,心中有些不忍,蹲下身子将陈嫔扶了起来:“先起来!地上凉!朕知道你心中不好受,朕心中又何尝好受,可事已至此,你还得往前看!”
两人进了殿中,司徒凛闻到一股幽香,香味很特别,是他从未闻到过的香味,出奇的好闻。
进了内殿,司徒凛看到桌边放着的汤药,端起来,亲自喂到陈嫔的嘴边,陈嫔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喝完了那碗药。
喝完药的陈嫔一直拉着司徒凛的手,跟他讲起小时候的司徒雪和司徒宇,眼中满含柔情,司徒凛听着听着,眼中竟泛起泪花,心中一阵难受。
他起身准备离开,陈嫔拉着他的手唤道:“皇上,求求你陪臣妾一晚,就一晚好吗?臣妾心中太苦了,若不是那些奴才拦着,臣妾早便寻了短见。”
司徒凛犹豫片刻,终还是点了点头,留了下来。
两人歇下后,陈嬷嬷来到鎏金的香炉旁,揭开盖子,舀了一勺香料添入炉中,不多时,袅袅轻烟从香炉里面缓缓飘了出来,散入空气中。
本就在床上辗转难眠的司徒凛闻着那香味,心中竟意外的很是宁静,可很快他便觉得这香味效果太好了,竟让他脑中开始有些恍惚起来,他竟然想不起来自己身在何处。
而本来已经睡着的陈嫔却在此刻睁开了眼睛,她侧目看向身边躺着之人,很快便留意到了他眼眸中透着的茫然,心中暗喜不已。
她低低在司徒凛耳边唤道:“皇上,皇上,你可知今日为何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