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醒来的时候,我正被宗政澄渊抱在怀里走着,身子一颠一颠的,肩膀处火辣辣地疼着,有沉沉地下坠感。
&esp;&esp;看来我肩上的箭还没有拔下来。
&esp;&esp;“这是?”我微微一动,开口道。
&esp;&esp;“连章的秘道,白凡告诉我的。”听见我说话,宗政澄渊低头看了看我,“对不起,时间紧迫,来不及给你拔箭处理伤口了。”
&esp;&esp;“我的伤口暂时不重要。”我摆摆手示意,不解地问:“你说,是白凡告诉你这有条秘道?”
&esp;&esp;宗政澄渊点点头,小心地辨别了一下方向,他双手抱着我,又要拿着火折子,看起来也艰难得很。“刚刚放王宫又输于防守,就算他来去自如也不为过。”宗政澄渊简单地分析着。
&esp;&esp;“对于他来说确实是的,但是对于丰隐恻,这就绝对不可能。”我断然道,“当天的连章王换成了殇夙鸾,那么,丰隐恻到哪去了?他去了哪儿?怎么出去的?怎么回来的?如果没有秘道的话,我想他很难做到这一步。”
&esp;&esp;“假使,殇夙鸾真的知道秘道的事,那为什么白凡和殇夙鸾都知道的事,赫连长频反而表现得一无所知呢?”宗政澄渊回忆着,“在我掌握的资料中,殷洛书是赫连长频的心腹,但是她从来没对他提过秘道的事情,看情况,她甚至根本不知道宫中有秘道的事实。”
&esp;&esp;“不错,”我点头,“照我对赫连长频的了解,一旦她发现连章势必灭亡,定会破坏她所知道的所有秘道,以防止任何一个人私自逃出皇宫。”
&esp;&esp;“那么就是说,有一个人,比赫连长频还要了解连章的王宫。”
&esp;&esp;“而这个人,又和殇夙鸾和白凡都有关系,是谁呢?”百思不解中,我的思绪突然跳转了一个方向。“宗政澄渊,你有没有觉得那个许太医很奇怪?”
&esp;&esp;“是很奇怪。我记得他是我亲手杀的,一杯毒酒,连半口气都不剩。”
&esp;&esp;“我也听赫连长频提过,我想他根本就不是什么许太医,他应该是混进宫中的别的人。”我想了又想,“他武功高强,伪装精湛,杀了赫连长频,却没有对我们不利。他不属于你、殇夙鸾、赫连长频、雪轻裘任何一方。”
&esp;&esp;“既然如此,他就只能属于重阙了。”宗政澄渊沉吟着,突地笑了笑,“扯远了。现在我们应该考虑的是,如果殇夙鸾真的了解连章的秘道,你猜这扇门之外,会不会有追兵呢?”
&esp;&esp;原来,已经到了秘道的尽头--一扇石门。
&esp;&esp;石门是平平悬在我们头上的,确切的说,应该是一块石板。
&esp;&esp;我瞪着那雕花的石门,觉得浑身紧张起来,神经变得异常敏感,风吹过时的声音都觉得向有千兵万马。
&esp;&esp;草木皆兵了。
&esp;&esp;我自嘲地一笑,对宗政澄渊说:“不管有没有追兵,我们也得出去,除非你准备在这里做老鼠。”
&esp;&esp;“做老鼠有什么不好?我记得,当初在凌溪,我在一间密室里逮到了一只小老鼠。没想到,今天反倒陪她一起做起了老鼠。”
&esp;&esp;宗政澄渊呵呵一笑,伸手将门推开,抱着我纵身跃出了秘道。
&esp;&esp;伴随着清新的空气迎接我们的,除了蓝天白云旭日山林之外,还有一声凉凉的问候:“真是好久不见啊。”
&esp;&esp;我躺在宗政澄渊怀中,清晰地看见他的瞳孔缩了一缩,随即转身对远处的殇夙鸾笑道:“等候多时了吧,辛苦辛苦。”
&esp;&esp;视野一变动,我震惊地凝视着宗政澄渊身后的一点,许久也没有办法移开。
&esp;&esp;鬼知道,我们出来的地方,竟然是一处悬崖!
&esp;&esp;而这个悬崖看起来岌岌可危,一点都不坚固的样子,这也就是殇夙鸾只敢远远地守着,而不敢上前来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