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属下遵旨。”
&esp;&esp;“你……难道……”我诧异地看着赫连长频,她真的要这么做?
&esp;&esp;慢慢地走到窗边,赫连长频推开窗子,阳光洒在她年轻的脸上,我心中一紧,她才只有十七岁,为何却要背负如此沉重的宿命?
&esp;&esp;“本宫说过,无论如何,会守住连章。”赫连长频幽幽地说,也不知是在说给谁听。
&esp;&esp;“若是守不住呢?”一直没有动作的丰隐恻淡淡地问,起身回到床上。
&esp;&esp;赫连长频的唇动了动,似乎是说了什么,可是我们谁也没听见。
&esp;&esp;不多会儿,白凡带着许太医匆忙赶了过来,后面居然还跟着宗政澄渊,想是半路遇上的。
&esp;&esp;估计他已经知道战报上的消息,故而进来发现气氛不对也很镇定地见过赫连长频,然后立在一旁,连看都没看我一眼。
&esp;&esp;而赫连长频只是目光深幽地看着许太医,一字一句道:“这几天母妃身体不适,总是觉得疲倦,没有食欲,吃了东西也总想呕吐,喜欢吃酸梅,月事也已推辞了许多天。敢问太医,母妃,是怀、有、身、孕了吧。”
&esp;&esp;许太医确实来历不凡,面对赫连长频强烈的压迫感居然面不改色道:“听公主所言甚像。不过还需臣先请脉一看。”
&esp;&esp;“太医请。请太医务必仔细诊脉。”
&esp;&esp;“臣自当尽力。”许太医躬身道,随即落座手指搭上我的腕。
&esp;&esp;那种熟悉的手茧让我浑身一震,突然想起宗政澄渊的手上也有这样的茧,位置似乎十分相似。
&esp;&esp;“恭喜皇上,恭喜娘娘,恭喜公主,娘娘确实是有喜了。”
&esp;&esp;不待我仔细思考,许太医便跪在地上,三拜九叩地恭喜起来。
&esp;&esp;“这真是我连章幸事。”赫连长频依然逆着光,道:“殷卿,拟旨:承天赐福,储君将诞。乃国之幸,天下之幸。为感天恩,特大赦天下,除十恶之人,均可获释。另免税三年,普天同庆。”
&esp;&esp;宗政澄渊刚刚写好,赫连长频又道:“拟旨:原侍卫统领范白为左将军。封原左将军文戈为新任威武大将军,领兵十万,即日起程,务必夺回关元,守我连章河山。”
&esp;&esp;喘了口气,赫连长频又道:“传本宫口谕,前方将士忠心护主,奋勇杀敌。为感其忠义,免其后顾之忧,五品以上将士的家眷从今日悉数迁至京城,不论男女皆有俸禄。”
&esp;&esp;我在一边坐着,看着她连发三道圣旨,从昭告天下,到提升任命,稳定军心,鼓舞士气,最后又将那些将士的家眷软禁在京。举手投足从容镇定,丝毫不乱。若她是男子,今日的连章定然将会是不一样的局面。
&esp;&esp;一个储君,说白了,是一个儿子,对于一个王朝究竟有多么大的影响,我从那一日,才真正深刻地体会了。
&esp;&esp;刚下了旨意,一个太监匆忙走了进来,道:“启禀公主,阮丞相带着文武百官正等着公主前去议事。”
&esp;&esp;看来,说不定阮育黎也是打得着个主意,此次应该想逼赫连长频立那个私生子为太子。可惜被赫连长频抢先了一步。
&esp;&esp;自从我知道殷洛书是阮育黎的儿子、殷洛书竟然是宗政澄渊之后,以前想不通的事便一一便得分明起来。
&esp;&esp;想必阮育黎是想立了那个太子,再用自己的儿子和其替换。
&esp;&esp;我猜,这个私生子有可能也是一早就训练好的,行为举止大概与殷洛书很像,从为将来的调包打基础。
&esp;&esp;既然宗政澄渊能培养一个与殷洛书一模一样的暗桩,以他阮育黎一朝丞相的身份,训练一个与殷洛书一模一样的私生子也不是件难事。
&esp;&esp;这样,他便相当于幕后的太上皇,只要控制住自己的儿子,就得到了整个连章。
&esp;&esp;“本宫知道了。”我正想着,赫连长频却看了我一眼,道:“今日的饭菜似乎不合母妃口味,微雨,去换一桌来。”
&esp;&esp;往门口走了几步,又道:“母妃,既然有了身孕,以后可要好好吃饭,保重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