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从东边的山外缓缓升起,昨夜的雨在凌晨三四点就停了。
在初阳的光照下,整个小镇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昨天在小男孩房屋外面吃饭的鸡早已经漫步在小镇的土路上了,它们对着升起的太阳咯咯叫了起来。
然而,由于饥饿的折磨,它们的鸣叫显得有气无力。
小镇的居民有一部分已经扛起了耕作的农具,前往自己的家的土地开始农作了,一部分还沉浸在自己的梦乡里,睡得正香着。
有一部分调皮的小孩也睡醒了,他们跟那些大人一样,只是简单喝了几口稀米汤,灌了一下肚子,便跑出门到镇上瞎逛去了。
“三哥,睡醒了吗,要去山上抓竹虫掰竹笋了。”
在傅太师所住房屋的门外,站着两个光着上半身,穿着破烂短裤,年龄约莫七八岁的小男孩。
他们的脸上还有部分未干的水痕,脸色也和镇上其他村民一样土灰,但却压不住他们那稚嫩的五官所呈现出来的属于孩童的生气。
“来了来了,马上!”
屋里头的小男孩大声回话道,他将一碗冒着热气的稀米汤放在傅太师睡的石床上面,然后对傅太师说道:
“老先生,您先将就喝点米汤,等我去山上弄点竹虫跟竹笋,再回来给您弄来吃。”
傅太师坐在石床上面,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他对小男孩点了点头,便端碗喝起了米汤。
等到小男孩拿着工具走出了门,将门带上后,傅太师放下了碗,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待到恶心感消失之后,傅太师将手背放在了自己的额头上,灼热感漫上他的手背,很显然,他发烧了。
不知是昨天吃的饭是不干净,还是昨夜下雨,房屋有些破烂的地方让雨水跟凉风透了进来,吹伤了傅太师。
傅太师现在头晕目眩,刚才与小男孩的对话都是强撑着说的,等到小男孩一出门,他才忍不住倒了下来。
“真是……艰难至极,话说这个小镇能有看病的医生吗?
无论如何,总得出门问问才是。”
傅太师蠕动着身子,拼尽全力从石床上面坐了起来,石床太硬了,睡了一整夜弄得他腰酸背痛的。
他每迈出一个步子,他的大腿就像是抽筋一样剧痛。
麻痹感与痛感从他的下半身传到他的上半身,很快他就满头大汗了。
他每走一步就要停下来大口喘气,发烧弄得他根本没有任何食欲。
没有吃什么东西的他,现在因为饥饿导致他的状态变得更差了。
他能感觉到自己已经快要进入低血糖的状态了,他的意识十分模糊,但是他还是强撑着自己走到了木门面前。
傅太师刚想伸手推门,但当他举起手来的时候,他的意识就已经达到极限了。
他直接昏迷了过去,整个人摔向了那扇木门。
原本就已经摇摇欲坠的木门在受到傅太师整个人的撞击之后,门连接门框那早已生锈的钉子直接崩开了,整扇门跟傅太师一起倒了下去。
路过的镇民看到傅太师晕倒了,连忙过去查看傅太师的状态。
他们确认傅太师昏迷之后,立刻喊人来扶着傅太师前往小镇一名医生的住处去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