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黔隆已经两天了,还没有发现罕宝的影子,也没有看见一个乞丐,难道是乞丐也回家过年去了,还没有出来工作,听说现在乞丐已经成为一种令人羡慕的职业,好多乞丐衣锦还乡满载而归在家乡盖起了洋楼。
据说有人还为此编了一个段子:男女双方相亲,女方问到男方的家庭背景,男方迟疑的回答:“父亲是农民工,母亲做家政,收入还可以”,女方皱皱眉头,走了;女方来到另一处相亲,同样问到男方的家庭背景,男方骄傲的回答:“父母都是公务员”,女方仍然摇摇头,走了;再问第三个男生,男生生气地说:“父母都在外讨口要饭,供我读完大学找到工作,你若不愿意就拉倒”,没想到女方笑逐颜开,挽着男生的手,登记去了。
可是罕宝、龙格他们一个个身强力壮的,又化妆成个白癜风,人们大多会敬而远之,可能干讨口要饭的行当还是勉强了些,想起罕宝在撤迁房中吃烂苹果的情景就心酸。
既然来了黔隆,罕宝也没有找到,不如索性多玩几天吧,只要赶到星期五下午政治学习时回到学校点个卯就OK了。
心想既然要研究巴史,不妨去一趟县志办,收集点地方史料或许对我的研究有帮助。
县志办办公室里只有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矮矮胖胖的,头顶中央已经谢顶了,只好用左侧的几缕头发搭过去遮掩住,叫“地方支援中央”,也可能实际年龄比看起来要小点。
讲明来意后,那人十分热情,说巴史是冷门,没有多少人去关心,难得我这么年轻会对这个有兴趣,便给我倒了一杯茶,愉快地聊起来。
闲聊的过程中又提到董老师,原来这位老师姓樊,土家族人,也是一位巴史爱好者,跟董老师也很熟,关系就拉近了些,于是我们就无话不谈了。
我将自己对早期巴史的一些看法和想法都一股脑儿摆出来,樊老师听后很感兴趣,不断点头称赞,说后生可畏,他哪里知道我这些资料可是真正第一手得来的,当然生动又具体了。樊老师也谈了很多当地史料中关于巴人的记载和传说,特别是明清时期的史志中还提到这里遍布老虎,还有一只神秘的人种,神出鬼没的,影如鬼魅,当地人称“鬼族”。
“鬼族人以抢劫偷盗为生,家无定所,也有人说他们就隐藏在附近的溶洞中,也有人说他们是从坟墓中忽然冒出来的,还有人说是从水里冒出来的,但谁也没有真正看清楚过他们的样子。”樊老师来了兴致,侃侃而谈。
“那有没有搜寻过附近的溶洞呢?”我也来了兴致。
“明清史志记载:宣德九年、正德三年、康熙二十六年、乾隆十五年、嘉靖十三年,当地官府都曾展开过大规模地搜捕行动,但仍然是一无所获。”樊老师喝口茶,如数家珍般地讲述起来。
“这种鬼族人有没有可能是早期巴人的后裔,因为生存环境的改变而转入了地下隐秘生活状态。”我按照自己的设想启发他。
“也不是完全没有这种可能,但秦灭巴国之后,设置巴郡,到汉代又三分巴国,并没有残酷地打压巴人,照理没有必要转入地下的。”樊老师沉思片刻,答道。
“听当地人讲,天生三桥原来的地名叫巴王谷,会不会这里曾经居住过一个巴国的国王?”我又试探地问。
“史志上曾有过巴王谷和苗王坑两种名称的记载,但并没有充分的证据显示那里曾居住过巴王或苗王。”
“会不会他们居住得特别隐秘,外界没有认识到他们的真面目,周围还有没有没被开发的原始深山峡谷可供藏匿呢?”我依然觉得他们有可能隐藏在某个神秘的峡谷地带,就像绝谷之巴一样。
“这种可能性不大,若说是明清两代这里人烟稀少还有可能,现在交通和科技都这么发达,无论多原始的高山峡谷,万万没有隐藏大量人群的可能。”樊老师说完,从书架上拿出一幅五万分之一的等高线地图,地图标示当地最高峰为仙女山主峰,海拔2033米,而三桥和龙水峡地缝最深处才不过300米,长度也不超过十公里,且全程都被考察过,断没有隐藏大量人群的可能,不仅有些心灰意冷。
望着我失望的眼神,樊老师突然想起一件事,说道:“听当地老渔民讲,民国时期,他们的长辈曾经在乌江边发现一具奇特的女尸,那女尸全身****,头发是雪白的,身体也是雪白的,更为奇特的是两只脚的脚丫子是联在一起的,像水禽的脚蹼,由此当地老百姓推测,那就是死去的鬼族女子,也有人说,那就是美人鱼。”
“有这样的事?怎么县志上没有记载呢?”我产生疑问。
“民国期间,兵荒马乱的,这一时期的县志最为凌乱,没有记载也是情有可原的。”樊老师虽然这样回答,可眼神也是将信将疑。
由此我想到世界各地关于发现美人鱼的传说,但没有哪件是值得推敲的,而我现在最关心的是这里有没有隐藏的古代巴人,还有那三个神秘人物突然消失到哪里去了呢?
我便向樊老师打听最近都有那些离奇的失踪事件,除警察讲到的那起失踪外,樊老师又讲了一个神秘的失踪事件:
“前年还发生过一件奇怪的事,两个英国人自费在乌江一带探险,也神秘的失踪了,因为是外国人,警方专门组织了大规模的搜寻,但几天下来,连一个影子都没见着,当地人传言,两个人一定是被鬼族捕获吃掉了,这件事当时传得特别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