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强工作十几年了,丰富的工作经验让他立刻就发现了问题。
眼前这个胖子看到他们来的时候,迅速做了几个手势,然后表情就放松了下来——打暗号?看来有同伙!
刘强不动声色的抬头观察四方。
这里是大楼建筑的拐角,四周都没有行人,一条窄窄的通道,四周都是围墙,不然板寸也不会选择这里堵蔡斌。大楼楼体侧面的窗户上有一排六个窗户,消防楼梯被封闭了。如果有人接应,那他只能是在那些窗户后面。不过什么事情?需要提前在那安排人接应,或者他们是故意引这几个小混混过来的?这也不对,如果是金条偷窃大罪,应该更低调才对,这几个混混除了添乱有什么用!一边琢磨着,一边走到了蔡斌身边。
“怎么回事?”刘强的声音很有压迫感。
“我举报,他偷金条卖,刚才去了**典当!”刀条显然沉不住气,难怪是个司机。
“我们路过的时候就觉得这小子鬼鬼祟祟的,就来质问他,结果被他给揍了,我们可是好公民啊,他肯定是个大盗!说不定杀人了呢?”瞪了刀条一眼,对抢自己的话表示了不满,板寸立刻汇报,同时还保持着标准的双手抱头的蹲姿——经验果然丰富。
“对对对,我们都能作证!”旁边的杂鱼呲牙咧嘴的附和着,生怕对不起自己身上的淤青。
“都闭嘴!你说!”制止了混乱的场面,刘强盯着蔡斌的眼睛。
“我就是瞎溜达,他们就突然过来把我揍了一顿!”蔡斌委屈巴巴的说着,不过明显他的演技不如老几位。
“冤枉啊,您都看到了,我们被他一个人打倒了一地啊!”破鞋不甘示弱,觉得自己应该表现得更委屈一点,说话都带上了哭腔。
“金条,他偷金条了,就在他包里!”刀条强调着重点,他又试图占据小团体的主导地位。
刘强看向蔡斌。
蔡斌很识趣,摘下了背包,翻了过来,里面只有半瓶可乐和半包饼干。
“哪有啊!?”蔡斌显得特别委屈。
“不可能!”地瓜差点站起来,被瞪了一眼又蹲了下去。
“我刚才踢他后背的时候还被硌了一下脚呢,现在还疼呢!”地瓜满脸不可思议,然后就四处张望,他觉得一定是蔡斌把金条藏了起来。
“你们不是挨揍的吗?”刘强戏谑的问。
地瓜赶紧低头,几个同伙的目光都狠狠地盯着他。
夏天每个人穿的东西都很少,蔡斌闻言掀起了衣服,又跳了两下,表示自己身无长物。
刘强放眼看过去,四周连杂草都没有,都是石板路,根本不可能藏东西。他一边盯着众人,一边开始走了起来,每到一块石板就跺一下脚,确定是否有空心的地方。
板寸们的眼睛盯着刘强的脚,一块,两块,……直到全部走完!几个小混混的眼睛全都瞪得溜圆,齐刷刷看向了蔡斌,感觉遇到了魔术师!
蔡斌强压着心中的嘲笑,尴尬的朝刘强看了一眼:“我真是过路溜达的!”
“溜达你往这角落来干什么?”刘强盯着蔡斌的眼睛问。
“啊?我,我其实想尿尿!”蔡斌反应还挺快。
“跟我走,有你们说实话的地方!”刘强感觉现场问不出什么了。
蔡斌呲着呀,心里一阵不安,没事谁去那里干啥啊,丢不丢死人?让老妈知道自己打架不得气死?千万不能叫家长啊!上次打架是什么时候来着?小学五年级?
刘强催促着所有人挤上了车,又叫随后来的同事再仔细的查看一遍现场,深深地看了一眼高处的几个窗户,便上了车。
审问很简单,混混们异口同声说看到了蔡斌拿金条去典当行,虽然地瓜他们三个根本没看到。
蔡斌则始终坚称自己随地大小便不讲公德,愧对小学中学老师的教诲,为文明城市抹了黑。
相关证据调取也很迅速,蔡斌老实人一个,没有案底,板寸偷鸡摸狗一堆破事。典当行的经理和服务员也被叫过去做了笔录,摄像头清晰的记录了是一个瘦高个去咨询的,跟蔡斌不可能是一个人,一切都说明了,一群混混想讹诈蔡斌被抓了现行。但是……那个一模一样的迷彩书包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