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遵命!”杨嫆一本正经地俏声道。
“你就在我身边设个桌案,在这里办公吧,段一!”说着他高声喊道。
段一应声进来。
“以后从江夏、武昌、乃至建康来的公文,还有邾城、信安的,都让人放到杨主簿这里。”
“是!”段一躬身答道。
众人立刻肃然起敬,看起来镇北将军是真的重视这位女主簿了,以后还少不得麻烦到她。
“大家都忙去吧。”
“是!”几个人躬身施礼转身而去。
“祝逐留一下。”
祝逐又跑了回来,陈列轻声问:“羯人都怎么处理的好了吗?”
“处理好了。您放心,手下昨晚都一个不剩的埋了。”
陈列望着祝逐的背影,脸上阴森森的扬起了一抹微笑。祝逐是最适合干这个活的了,凭着他对羯人的仇恨,陈列感觉自己用人还是蛮有天赋的,他对羯人毫不留情,杀伐果断。
今天是真的不想再出去了,出去就会被人认出来,一时都不得清净,在府衙办公又不是他的性格,百无聊赖,还是回中堂休息休息吧,思考思考人生。
春天的晌午,和煦温暖的阳光洒进中院,鹅黄嫩绿,蝶舞蜂喧。
这个中院可比建康家中大的多,想着晚饭后陪老妈在院中散步,赏花,大白鹅呱呱的叫着,青龙山的夕阳,唉,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啊,思乡情顿起,已经离开家快一年了。
还有那隔壁的褚蒜子,这个为了邾城牺牲了的女人,打仗的时候真想不起来,一旦歇息下,就涌上心头。难道自古以来,女人都是牺牲品?想起汉唐都是以和亲来安抚少数民族,换来中原安定,褚蒜子像极了和亲的公主,储裒一心想着用这个倾国倾城的女儿为他谋求荣华富贵。
她现在应该在江陵,或许她爹娘正在给她张罗嫁妆,唉……
欣赏着中院的花团锦簇,陈列指挥着伺候杨嫆的俩侍女,浇浇这里的花,松松那里的土,好不惬意。并吩咐她们俩去集市买几个小鸡回来养着,没事的时候喂喂,聊以解闷。
忽然有个晋兵跑进来道:“禀镇北将军,袁将军让我来报,有大军从东边开过来。”
“嗯?不是没有动静吗?哪里来的敌军?”陈列心里一惊忙问。
“是大晋旗号的军队。”
陈列有点诧异,一时捉摸不透。
“去告诉折冲将军,把吊桥拉起,全军一级戒备,我随后就到!”
“是!”
待晋兵走后,陈列快步来到大堂,抓起玄铁剑,见杨嫆还在奋笔处理公文,也来不及打招呼,就跑到前院,从段丹手里接过缰绳,骑上紫骅骝就往东门跑去。
一炷香的功夫,陈列来到东城门把缰绳扔给城门巡检,大踏步向城头跑去,看袁真正在向城外张望,忙问:“什么情况?”
“禀镇北将军,来了不少晋兵啊。”袁真一见陈列来了,忙回头躬身施礼。
陈列手把垛口向下望去,好大的排场,衣甲鲜明,队列整齐,远望山丘中,依然还有没走完的队伍,这得是多少人啊。
“老袁,你问问,这是哪路人马?”说完,陈列后退几步,在城楼台阶的椅子上坐下。
“城下来的是何人?”袁真喊道。
“我乃平南将军邓岳,奉安西将军之命,特来接收信安。”城下为首的大将喊道。
陈列仔细一看,果然是邾城第一次保卫战后,庾翼在黄鹤楼请客时里面那个邓岳。自己当时要走,他还想拔剑阻止。
啥?接收信安?我辛辛苦苦打下的鄂东北重镇信安才两天,你们就来摘取胜利果实!这还有没有天理了!陈列心中怒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