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并没有给你选择的余地。
&esp;&esp;从二十多岁到六十多岁,从意气风发到满目沧桑。人们的生命里总是充斥着后悔遗憾的情绪。纵使后来程晚吟已经成为家喻户晓、名扬海外的病毒之母,也不例外。
&esp;&esp;当年疫情的爆发,王槿之匿名地参与,养父母善意的谎言。
&esp;&esp;一夕之间,整个家——那个以往让程晚吟觉得并不怎么幸福地充满偏爱的家,终于像是泡沫般消失了。
&esp;&esp;只剩下背着沉甸甸英雄称号的程晚吟,独自一个人。
&esp;&esp;葬礼那天的雨…真的很大很大。
&esp;&esp;每一位前来祭拜的亲朋好友都在安慰程晚吟,让她节哀。但事实上她们多虑了,程晚吟并没有哭,只是天空昏暗得可怕。
&esp;&esp;别人都在心疼她。
&esp;&esp;程晚吟受到了几乎所有人的感谢,可自此之后,没有人会等待她回家。说一句抱怨,说一句关心,说一句家长里短。
&esp;&esp;她救下了数以亿计的人,却唯独没有救下她的家人,她喜欢的人,她的养父养母。
&esp;&esp;程晚吟此时的心都是木的。但当她谢过了所有关心她的人,念完悼念词之后,令人惊奇的一幕却发生了。
&esp;&esp;雨停了,天空中黑乎乎的云朵在那一瞬间散开,流露出暖洋洋的光芒。那抹阳光照在王槿之墓碑上,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一道小小的美丽的彩虹。
&esp;&esp;“她们,这是不想让我难过。”程晚吟对着周围看到这奇妙景色的亲朋好友们咧开嘴角笑着,开玩笑道。
&esp;&esp;却不承想她竟然不知不觉已泪流满面。
&esp;&esp;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偏爱。
&esp;&esp;其实,她自小就比王槿之不讨喜,没有她嘴甜。
&esp;&esp;不光是因为程晚吟是在父母联姻的时候出生的,不受任何期待。
&esp;&esp;也不光是爸爸妈妈死后,被叔叔阿姨收养后的不善言辞。
&esp;&esp;她的感情总是来得比常人慢了一些。
&esp;&esp;程晚吟总是把所有感情像是做奥数题一样,瞬间存储在脑海里反复咀嚼,然后慎重地得出自己的想法。
&esp;&esp;如同一头笨重的老黄牛……连不喜欢的东西,她都不会拒绝。连与别人发生争吵时,她都因为思虑过多,而被骂得哑口无言。
&esp;&esp;以至于连自己的父母、王槿之的父母都不知道她的真实想法,以为她是个性子深沉、生性凉薄的孩子。
&esp;&esp;甚至不了解程晚吟的人,对她的程晚吟番外
&esp;&esp;只有似乎一遍一遍地嘱托自己不要回头,才能从这些空洞空白的自我告诫中或多或少得到一点点安慰。
&esp;&esp;几乎所有人都从悲痛中走了出来。
&esp;&esp;在国家恢复人口鼓励二胎政策后,王槿之生前的那个同患过难的唯一的好朋友,李德叁身后也多出了一个天天叫“哥哥、哥哥”的小尾巴。
&esp;&esp;李德叁说:“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要往前看。”
&esp;&esp;程晚吟答:“我一直在往前看,但我不想忘记她。”
&esp;&esp;有人说:人是有三次死亡的。一自然死亡,二医生宣布你死亡,三就是当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人记得你。
&esp;&esp;程晚吟想她会一直记得王槿之。尽管记忆已经模糊,她已经想不起她长什么样了。但最近她好像又梦到了以前。
&esp;&esp;童年的星空壮阔而迷人。繁星点点,好似颗颗宝石在闪烁。盛夏蝉声鸣鸣,还没有被重工业污染的空气是那么清新。
&esp;&esp;程晚吟和她就坐在那个已经被拆掉的医院天台。